“怪了,怎么這么久還沒消息?難不成讓那小子給跑了?”郭爽靠著一根大樹,彈了彈煙灰說道。
刀疤臉吐了口煙,道:“不會。我已經(jīng)吩咐過了,要是發(fā)現(xiàn)那小子想溜,他們就會派一個人回來報告?!?/p>
“這都過去二十多分鐘了,難不成現(xiàn)在還在追?”郭爽看了看表,皺著眉頭道。
“不能吧。估計應該已經(jīng)給抓住,正往回走……”刀疤臉說著,忽然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燉了會笑道:“有腳步聲,他們是回來了。”
“太好了。”郭爽將煙頭一扔,掉頭就往洞口一瘸一拐的跑去。
與此同時,唐邵正帶著耳朵一邊往外走,一邊教訓著這個小丫頭,“太不應該了,以后不能以貌取人。你埋汰別人什么也別埋汰人長相啊。你瞧瞧剛才多危險,就因為你說那鬼王長得難看,咱倆差點就小命玩完了?!?/p>
“哪有那么夸張啊?!倍湟桓鼻嗌倌昱涯婷?,一臉不在意的頂嘴,“真要打起來,那鬼王才打不過我呢,就你自己在那瞎操心,切”
“行行行,你金剛葫蘆娃,你牛逼成不成?!碧坡宓闪诉@丫頭一眼,然后目光落在行尸走肉般跟在左右的銅尸身上,小聲朝耳朵問,“這兩個家伙到底算人還是算鬼?”
耳朵想了想,道:“人不人鬼不鬼?!?/p>
“說清楚點。”
“就是煉尸嘛,肉身強化沒有靈魂的東西,行動全憑制造者的命令,戰(zhàn)斗全靠自身反應,跟機器一樣。”耳朵很不耐煩道。
“那他們聽我命令么?”唐洛對這個比較好奇。
“那個鬼王還是他們主人,你頂多算他們的二爸爸,你可以下命令,但命令不能和那個鬼王有沖突。”耳朵相當專業(yè)的分析,“這就是說,他們本來的主人吩咐他們跟著你,必要的時候還要殺了你,你要下命令自殺,讓他們自己解決了自己,這個就是不可以的?!?/p>
話說到這,兩人已經(jīng)到了洞口,抬腳就到了外面。
可正在唐邵還要繼續(xù)對兩個小弟進行深入了解的時候,他忽然看見洞外有兩個人,仔細一看其中一個居然是郭爽。
他不由愣住了。壓根沒想到這家伙居然在外面守株待兔。
郭爽也同樣愣住了。因為按他的想法,這小子要么被人抬著尸體出來,要么就是被小弟們給押著出來。心里從來就沒有心小弟們一個都不見了,而這小子卻好端端走出來的準備。
四目相對,直到一聲槍械上膛的聲音響起,才終于將兩個人同時喚醒。那叼著煙的刀疤臉正端著AK步槍對準唐邵,大聲問道:“我那些兄弟呢?”
這句話讓郭爽一個激靈。他也同時把槍對準唐邵。內(nèi)心的預感非常不好,他覺得自己的那些小弟八成是死了。
“又是你?”耳朵瞪大眼睛看著郭爽。
而當這個大老爺們看到這個小蘿莉的時候,居然心里有些發(fā)毛,尤其想起之前什么沖鋒槍和火箭炮的的遭遇,再看小弟們都不見蹤影的情況,這讓他一陣頭皮發(fā)麻,不由眼巴巴的道:“小,小朋友,你告訴哥哥,這次你是不是帶了真的火箭炮,所以才在里面把我的那些人給……”
“你真聰明耶!”耳朵滿臉興奮,自言自語著,“我拿給你看?!币贿咈v開手作勢要掏東西。
這可讓郭爽嚇了一跳。剛好身旁的大胡子出于警覺大吼了一聲“不許動”,本就有些魂不守舍的他被這么一驚,“啊”的大叫一聲,扣著扳機的手就不自覺的按了下去。頓時間“砰”的一聲,一顆子彈便射向了唐邵與耳朵。
此時的兩人有那刀槍不入的乾坤袋做保護,當然是有恃無恐絲毫沒有害怕。但身后兩個銅尸畢竟沒有什么思想,有鬼王那個大主人留下的保護命令,此時見到二爸爸被人攻擊,立馬就沖出一個來擋子彈。只聽“?!币宦曧懀穷w子彈便掉在了地上。而另外一個銅尸則腳下一蹬踏出一個大坑,就如同炮彈般殺了過去。
郭爽與刀疤臉既然沒有想到這兩人還有幫手,更難以相信有人能夠擋子彈,此時再好的心理素質(zhì)也當場傻眼了,再一看朝他們過來的“飛人”,腦子里頓時一片空白,又哪里能做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反應,就這樣直挺挺的站在那,銅尸沖過去之后手起刀落,直接就將大胡子還叼著煙的腦袋斬斷,再轉(zhuǎn)身一拳,便將剩下的郭爽胸口打了個對穿過。
“別殺他們……”銅尸速度太快,唐邵要組織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話還沒說完,就清晰的看到郭爽那肺葉碎肉“啪啪啪”往下掉的情形,比之前在洞里看到更加真切,心理素質(zhì)本來就不好的他,三步并作兩步跑到墻角,還沒來得及蹲下就又一次華麗麗的吐了,“嘔……”
這時候的郭爽還沒死絕,他愣愣的看著自己胸口拳頭大的洞,再看了眼那邊狂吐的唐邵,眼中流露出不甘與悔恨,張著直冒血泡的嘴,斷斷續(xù)續(xù)的說,“早,早知道你他媽……你他媽亂開外掛……老子就……老子就不跟你玩了……”然后便仰面倒了下去,生平最后看到的畫面,是已經(jīng)掉在地上嘴里還仍然還叼著煙的刀疤臉頭顱。
完成使命的銅尸回來樹樁一樣的站著。耳朵贊賞的豎起大拇指,然后跑到唐邵身邊蹲下,很孝順的幫著拍著背心,過了會才一臉認真的道:“開外掛是什么?!?/p>
“真的?”唐邵喘著氣扭過頭,“你確定在我們殺了人后,你最應該說這句話?”
耳朵想了想,不確定道:“那應該說,‘兄弟,你怎么吐了?’”
“死遠!”唐邵打開這丫頭的手,站起身腦袋發(fā)昏,遠遠看著那邊兩具尸體,喃喃道:“老子殺人了,殺人了,殺人了……”
“真的?你確定在你殺人之后最應該說這句話?”耳朵站起身滿臉恨鐵不成鋼。
唐邵現(xiàn)在可沒心情理這丫頭。他喘著氣在想怎么處理現(xiàn)在的情況。畢竟這是兩個死人,還是因他而死,等于間接被他殺死的人。即便對鬼怪什么的已經(jīng)都見怪不怪了,但殺人這在他眼里可不是件小事。
“毀尸滅跡”許久,他抬起頭,咬牙道:“埋了!”
“那就快點啊?!倍涞穆曇魝鱽怼?/p>
“我得找工具……”唐邵不耐煩的轉(zhuǎn)過身,卻忽然看到這丫頭已經(jīng)半蹲在在洞口前,肩上又扛起了火箭筒,不由怒道:“你干啥!別玩你那什么變態(tài)糖果了,辦正事好不好?!?/p>
“哥們兒,這是真家伙。”耳朵滿臉認真道。
唐邵愣了愣??戳丝催@丫頭,再看她火箭筒對準的洞口,才終于明白她的打算。不由試著朝銅尸喊道:“快把他們背進山洞?!?/p>
兩個家伙能聽懂二爸爸的話,立刻就跑過去一人背起一個,放倒山洞里百十米的位置后才退了出來。
“好勒……”耳朵見狀調(diào)試著瞄準鏡。
唐邵吃了一驚,“你干嗎?先等等!”說完不等這丫頭回答,就將她連人帶火箭筒抱著跑出幾百米,這才放下然后自己躲到一個石頭后面,撅著屁股冒出頭,朝耳朵做出一個可以行動的手勢,“這次別再跟我說FUCK打歪了!”
耳朵很專業(yè)的回了一個手勢,然后扭過頭將火箭筒對準山洞。只聽禮炮似的“呼哧”一聲,一枚火箭彈便拖著長長的尾巴筆直轟在了山洞洞口,隨著“轟隆”巨響,腳下地面晃了幾晃,而那山洞則在亂石四濺與灰塵四散中,被徹底的炸塌堵死。
“呵呵,怎么樣?”耳朵站起來,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作品,朝唐邵齜牙傻笑。
“很好?!碧粕垡贿呌檬烛?qū)散煙塵,一邊看著那被亂石堵死的洞口,道:“造孽啊,我們趕緊下山吧?!?/p>
“恩!”耳朵利索的收了火箭筒。
唐邵背起背包,忽然看著兩個銅尸道:“不行,這兩個家伙太危險太兇殘了。要是半路有個美女什么的跟我投懷送抱……”
“這種事情發(fā)生的概率基本為零。”耳朵插嘴。
“還沒說完呢?!碧坡宓闪诉@丫頭一眼,“我的意思是,萬一有誰靠近我,這兩個家伙肯定又以為別人對我有敵意。到時候當街給人活活撕成兩片,我們可就完蛋了。不能讓他們跟著。起碼這一路不行。怎么辦怎么辦……”他著急的像個無頭蒼蠅。
可耳朵卻撇了撇嘴,二話不說直接走到兩個銅尸跟前,將自己的包包一拍,兩個銅尸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唐邵張著嘴愣了半天,似乎終于明白了,才一聲不吭的默默轉(zhuǎn)身。
時間到了中午,春夏交替時太陽也十分厲害。
兩人下山的過程要比上山累得多。到了小鎮(zhèn)也不敢逗留,直到在路邊搭上車后,才算是松了口氣。
耳朵又睡著了。唐邵在經(jīng)歷這一系列事情之后的現(xiàn)在,心情還沒有得到平復。
他看著車內(nèi)的形形色色的人,和車窗外慢慢走過的各種景物?;叵肫鸾裉焖l(fā)生的一切,簡直如同隔世。
胡思亂想著,興許是累了,不知什么時候也睡著了。
兩人比游客們下車時的動靜吵醒。唐洛這才揉著眼睛提著包,帶耳朵走出客運站,然后搭上出租車回家。
“恭喜大人凱旋而歸!”打開門的那一刻,小鬼秘書笑瞇瞇的作揖。
唐邵很滿意的點頭,一邊放下背包一邊問道:“你都知道了?”
“牛頭大人告訴我的。說大人您機智,幾句話就找到這種的辦法,還直夸您這事半的漂亮呢。”小鬼秘書笑著說道。
耳朵打著哈欠回屋睡覺去了,唐洛則裝模作樣的謙虛幾句坐在沙發(fā)上,朝小鬼秘書問,“林詩音和我那些同學沒來吧?”
“林小姐踹過門,不過被我嚇跑了?!毙」砻貢芩刮牡耐屏送蒲劬?。
“不錯?!碧粕圩龀隽吮頁P,“小土狗呢?”
正說著,廁所門口走出滿臉不爽的色狗,通過心靈交流朝唐邵埋怨,“老大,我有名字,叫巴克??!”
“這不叫順口了么。不說這個,你來幫我看看這東西,是不是你姘頭聽諦說的那個可以召喚地府鬼魂的法器?!碧粕劢o這家伙叫到跟前,然后拿出了鬼王臨走時送給他的尊魂旗。
小土狗蹲在茶幾上,看著唐邵手心,回憶了陣道:“沒錯,就是這個。”
“那我要怎么用?”唐邵緊接著問。
這時小鬼秘書飄了過來。開口道:“這是靜器,不需要法力,只要建立聯(lián)系就好了?!?/p>
“什么是靜器?”唐邵不解。
“想耳朵大人的那個乾坤袋,還有那雙紅靴子,都是靜器。靜器的意思是說不用法器也能驅(qū)使,大人只要滴血與它產(chǎn)生聯(lián)系,心中產(chǎn)生念頭就能控制自如?!毙」砻貢f道。
唐洛急忙跑到臥室,翻了半天找出一根針,給自己的手指扎破,將血滴在了小旗之上。之后并沒有什么絢麗的景象發(fā)生。倒是在唐邵試著喊出“變大”后,這小旗便真的轟隆一聲恢復到之前鬼王寄生時的大小,旗桿足有人大腿粗細,下杵著地面瓷磚上頂著天花板,足有四五米高的樣子,正隨著窗外吹進來的風而擺動。
“原來是尊魂旗。怪不得這幾百年來地府一直對那鬼王束手無策,沒想到那家伙手里有這東西?!毙」砻貢鲆暣宋?,恍然大悟道。
唐邵扭了扭發(fā)酸的脖子,問道:“你認識這玩意?咦對了,那鬼王說,這東西的其中一個功能,是擋住任何鬼魂靠近的,你怎么沒事?”
“呵呵,大人。劍能殺人,但前提是被人揮舞起來。這尊魂旗也一樣。大人都沒有使用這種功能,我自然不受影響了?!毙」砻貢呛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