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二狗知道,是時候給小鬼子制造點兒麻煩了。他的嘴角輕輕一揚,將彈弓收了起來,然后立刻端起槍,拉槍栓,瞄準,很是干脆地直接扣動了扳機,呯得一聲,槍響,馬二狗迅速地轉(zhuǎn)移。
槍響的同時,載著藥物的那輛車后面的一輛車,車胎瞬間就爆了,車子更是直接停在了路口。
此時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吸引到了這輛車上面,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前面經(jīng)過的那輛車此刻正急停在路口,因為從右邊突然間躥出來一輛車,堵住了自己的路,從車子上面跳下來兩個人。
那個坐在副駕駛坐上的日本人立刻掏出了槍,拉開保險,一臉緊張的樣子,就在他們剛準備有動作的時候,那兩個家伙沒有任何預(yù)兆,突然間徑直朝著他們的方向沖了過來。
在方天生面前,那顆子彈還沒有射出來,他手中的飛刀早就已經(jīng)擲了出去,如此近的距離,讓飛刀的威力無限地變大,而且這一刀直接甩向了小鬼子的面門,深深地扎了進去,子彈還是沒響,這家伙已經(jīng)死得透透的了。
另外一個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直接被李大壯一拳捶在了太陽穴上,頓時,那人便失去了知覺,而此刻的李大壯更是直接地環(huán)住了這個小鬼子的脖子,用力地一擰,咔嚓一聲,這小鬼子直接就斷了氣。
干脆利索!
整個過程只有短短的幾秒鐘,而此刻的日本人還在朝著那輛被打爆車胎的偽裝車沖過去,根本就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只是馬二狗他們略微施展的聲東擊西之計。
兩個小鬼子在第一時間被殺,李大壯和方天生二人借著車子阻擋著小鬼子的視線,很快地將兩具尸體抬到了車后面,直接扔到了車里面。
此時從車上跳下來的穿日本軍裝的亓澤峰和郭成志二人,在改動著自己開來的這輛車,只用了不到二十秒的時間,兩輛車看起來一模一樣。
亓澤峰走到車后,掀開帆布,朝著車里面看了看,甚至拿出其中的一瓶檢驗了一下,對著郭成志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jīng)完成了任務(wù)。
此時,馬二狗也從一側(cè)跑了過來,直接跳上了裝著藥的這輛車。
所有人沒有說一句話,但是卻沒有一絲的紊亂。
看到亓澤峰確認自己劫對了,郭成志心中欣喜不已,對著方天生點了點頭,只見方天生和李大壯兩人竄上了裝滿了藥的車,然后向左拐了一下,朝著廣安門馳去。
而此時的亓澤峰和郭成志兩人,則是上了自己用來偽裝的那輛車,然后發(fā)動車子,向右拐了一下,車子駛上了崇文門外大街,向著東交民巷的方向駛了過去。
短短的一分鐘時間,配合嫻熟的他們,已經(jīng)完成了一次作戰(zhàn)任務(wù)。
偷梁換柱!
此刻,在方天生所駕駛的車子后面,馬二狗迅速地扒下了其中一個日本鬼子的衣服,將另外一個小鬼子的衣服也扒了下來,扒得干干凈凈,將其中的一套染血的軍服藏在了放藥的箱子后面,那兩個死透的日本兵被扒光,隨便地扔到了角落里。
馬二狗戴上口罩,冷冷地坐在那里。
這兩個死人,還有用!
這是郭成志告訴自己的,至于用來做什么,他并不知道,而且也不想知道,此時馬二狗的裝扮如同是一名日本軍醫(yī),此時在他的上衣口袋里面有郭成志交給自己的一封用日語寫的信,隨著車子在顛簸,馬二狗想到了幾天前,他們幾個人第一次聚在一起的時候,郭成志和一個叫亓澤峰的家伙給自己安排的任務(wù)。
“能看得清楚嗎?”
亓澤峰指著三百米開外的一輛車子,對著馬二狗說道。
馬二狗瞥了一眼,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如果你要是能夠不經(jīng)常在我耳邊嘮叨的話,我想我的注意力會更集中一些吧!”
對于馬二狗的牢騷,亓澤峰并沒有放在心上,嘴角咧起了一絲笑意,又意味深長地瞟了一眼遠處的郭成志,心中有些佩服起了這個家伙,這家伙的身邊還真的是藏龍臥虎,什么樣的人才都有。
而站在自己身邊的這位,居然能夠從三百米開外的地方看清楚車轍的輕重和車輪的高低,他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連他們29軍最好的狙擊手,別說是三百米了,就連二百米就已經(jīng)非模糊了,至于這位,完全是個怪胎。
“別掉以輕心,這對郭連長來說,很重要!”
亓澤峰神色凝重地提醒道,而此時在一旁的郭成志和李大壯、方天生三人,則是在預(yù)演著可能在行動過程中會出現(xiàn)的意外和突發(fā)狀況。
“空車輕,車胎不受力,車輪高,車轍淺!”
“知道,車輪壓低一寸,車轍深半寸!”馬二狗輕描淡寫地說道。
亓澤峰點點頭,這馬二狗還真的是天生的狙擊手的料子,如果要是假以時日,系統(tǒng)地學(xué)習(xí)一些射擊理論和隱藏技巧的話,將會是一個在戰(zhàn)場上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狙擊之王!
收回了心緒,亓澤峰繼續(xù)講道:“滿載人的車子重,車胎受力大,車輪低,車轍深!”
“車輪壓低三寸,車轍深兩寸!”
“載著水的車子……”
“車輪壓低二寸二,車轍深一寸八!”
“那么載著藥品的車子?!必翝煞寰従彽卣f道。他知道這才是最主要的難題之一,藥劑和水,如果要是僅僅從車輪和車轍來說,是根本無法分辨的。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才是這次行動成功的關(guān)鍵之處!
馬二狗正要準備脫口而出,突然間想到了什么,扭頭回有些錯愕地看著亓澤峰。
“知道了吧?”
馬二狗凝思了片刻,若有所思地說道:“同樣的二寸二,一寸八。如果僅是從這車輪和車轍上來說,是根本分辨不出車里面的藥劑瓶里面裝的是水還是藥!”
“是啊,如何能夠正確地區(qū)分二者,才是最重要的!”亓澤峰點點頭,這也正是他一直以來繞不開的點,也是他一直以來未解決的點。
“其實很簡單!”馬二狗緩緩地說道。
亓澤峰有些詫異地看著馬二狗,在自己這里思索了很長時間的他都尋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可是到了這個家伙的嘴里面,就變成了很簡單了?
目光帶著一絲疑惑望向了馬二狗。
馬二狗淡然地說道:“寧惹上山虎,莫招下山虎!”
“怎么講?”
“上山虎歸巢,飽虎打盹!下山虎覓食,餓虎撲食!”
只有短短的兩句話,卻是讓亓澤峰眉頭一展,馬二狗的話提醒了他,裝的是藥還是水,從車上面是區(qū)分不開的,但是卻可以憑借著人來進行區(qū)分!
“你的意思是說?”
“既然從車上分不出來,就從人上下手,錯不了!”馬二狗的話很是簡捷,但是對于亓澤峰來說卻是極其有用,如果要是知道自己車上拉的是藥物的話,肯定會小心謹慎的,即便是開車,也會比平日里沉穩(wěn)許多。
但要拉的是偽裝成藥劑的水,目的自然是要吸引火力,也就是要,要高調(diào)許多,開車的人顧忌也少,自然是不會在意的,所以車開起來也就避免不了輕松很多。
馬二狗觀虎,亓澤峰則觀車。
妙??!
此時的亓澤峰差點兒沒忍住叫了起來,這個叫做馬二狗的家伙還真的不愧是被稱作眼睛的家伙,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而且亓澤峰心里想要的五成這個時候又多了一成,這件事兒,有六成的機會成功,那么,可以行動了。
解決了這個問題,亓澤峰的心情變得輕松了起來,他從自己的兜里面掏出來一封信,對著馬二狗說道:“辨別出裝著藥的那輛車之后,我們會組織接下來的行動,而你趁機跑到裝藥的車上,到時候車上面還有兩具尸體!”
看到馬二狗皺起了眉頭,亓澤峰解釋道:“別擔(dān)心,是小鬼子的?!?/p>
“需要我做什么?”
亓澤峰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這個任務(wù),只有交給你才是最令人放心的?!?/p>
馬二狗沒說話,只是拿眼睛的余光輕掠了一下。
“你到了車上,要立刻假扮上一套日本軍醫(yī)的裝扮,記得要戴好自己的手套和口罩,而且更重要的是,你要裝扮成日本人的樣子,然后將這個東西遞給他們,他們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放你離開的?!?/p>
馬二狗只是點點頭,依然沒有多余的一句話。
“問題的關(guān)鍵是,你要足夠地冷漠,只有這樣,才能把想要接近的小鬼子趕開!”亓澤峰淡淡地說道。
這一次,馬二狗開了口:“我不會日語!”
“沒事,我教你一句,你只要把這一句記住就可以了!”亓澤峰認真地想了想,然后這才緩緩地說道:“(日語)這是通行證,還有兩具實驗失敗品,你們要查嗎?”
馬二狗輕輕地重復(fù)了一遍。
亓澤峰搖了搖頭,“就這一句,練熟就可以了,一定要說得自然,只要你越自然越是冷酷,這些家伙越是會當(dāng)真,更是會忌憚你!”
“真的能行?”
“嘿,相信我,一定可以的!”亓澤峰無比自信地說道。
馬二狗一直在練著這句話,而且在亓澤峰這位精通日語的家伙的面前,馬二狗的這句話還略帶著關(guān)西腔,簡直就可以以假亂真了。
顛簸在車上的馬二狗此刻極其地冷靜,將早就已經(jīng)準備好的衣物換好,然后戴上手套和口罩,靜靜地坐在那里,他的心里面一直都在重復(fù)著那句話,他的內(nèi)心并沒有任何的緊張,作為獵人,保持一顆冷靜的心是最重要的。
滿載著藥物,還有兩具死尸,只有馬二狗微微地閉起了眼睛,一言不發(fā)地坐在那里,他在等著自己的表演。
很快地,車子停了下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馬二狗一直都閉著的眼睛在這個時候突然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