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國忠嘆了口氣便朝二樓的辦公室走去,張子強在心里好笑起來。這人也真有意思,你要說他怕事吧,當初這家伙建這間酒吧的時候絲毫不含糊,連道上的關系都沒有打通,就硬是置辦了下來??赡阋f他不怕事吧,瞧他剛剛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笑著搖搖頭,張子強推開保安室的門走了進去。
只見,汪東巖等人正垂頭喪氣的坐在沙發(fā)上,哪還有當初的風光樣。見到張子強來后立刻跟孫子一般站起身,低眉順眼道:“強,強哥。我們不對,我們該死,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我們幾個滾蛋吧?!?/p>
張子強看也不看幾人,坐在對面的辦公桌上點了根煙,道:“給我跪著過來!”
四人平日里風光無限,從來都是呵唬別人的主兒,這會兒竟然真的跪下來,移到了張子強身邊。
“藥是誰的?又是誰親手下到杯子里的?”張子強面無表情道。
非主流男子本來還想著哥幾個之間最少也是五年以上的交情,平日里一塊兒喝酒沒少說過有難同當這句話,現在定然不會把自己就這么給出賣掉的。誰知張子強的話音剛落,其他三人已經齊刷刷的指向了自己,當即嚇得腿一軟,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
“很好。”張子強笑了笑,彈掉煙蒂,單手像抓小雞一般提著非主流男子的領子便來到了保安室外。
“咚”的一下關門聲,在保安室內的汪東巖三人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而屋外的張子強則對著非主流男子陰笑道:“你TM有種,敢對我的女人下藥。說,哪只手放的藥!”
非主流男子條件反射性的將左手藏向背后,此舉一出,馬上后悔起來。只見張子強的手里竟然多出了一把刀來,二話不說,朝著正向后退去的非主流男子慢慢走去。
這其中的情節(jié)汪東巖三人并不知道,只聽到非主流男子的哀號聲不斷,一聲比一聲高,一聲也比一聲凄慘。
沒一會兒,張子強身上帶著血跡走了進來,指了指阿迪達斯男子,道:“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我拉你出來?”
幾人哪見過這架勢,早就全嚇破了膽。阿迪達斯男子臉色蒼白,扶著桌子顫顫巍巍站了起來,道:“強,強哥。我,我過去。”
見阿迪達斯男子慢吞吞的朝自己這邊走來,張子強忍不住上前一腳將其踹翻,抓著頭發(fā)就朝門外拖。
又是一聲門響,凄嚎聲不斷。
再次進來時,只剩下汪東巖和西裝打領的男子。兩人面色如灰,見到張子強進來時也沒了之前的惶恐。
“你,出來!”張子強指了指西裝打領的男子,看也不看就朝門口走去。
西裝男子深知自己這一出去定然步了前倆人的后塵,與其這樣倒不如拼死一搏,當下抓起桌子上的煙灰缸就朝著張子強沖了過去。
眼看自己和張子強已相差不足一米的距離,西裝男子不由竊喜起來,只見張子強突然一個后擺腿,當場將對方手中的煙灰缸踢碎,碎片劃穿了男子的臉部,留下兩道很深地血痕。
張子強不為所動,一拳將西裝男子打趴在地,抬腿對著臉上就是一腳,當場將下頜骨跺斷。
完事后,找了兩名老弟將西裝男子抬了出去,自己則走到汪東巖身旁坐了下來,一邊擦拭著手上的血跡,一邊道:“喂,老實說,我很看不起你們這種整天游手好閑,仗著家里有點兒破錢就為所欲為的公子哥兒們?!?/p>
見汪東巖不吱聲,張子強繼續(xù)道:“過完今晚,你可以繼續(xù)追林姍,如果你不怕死的話!”
汪東巖聽罷豁然抬起頭,對著張子強道:“張子強,是不是即便我再紈绔,再為所欲為讓人看著不爽,倘若不是因為我追林姍,你怎么著也不會對我下此狠手的,不是么?也就是說,你在這兒打著看不慣我的旗號打抱不平,其實何嘗不是在滿足自己的私欲。那么你這么做跟我有什么區(qū)別?”
張子強沒想到這種平日里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闊少爺竟然能一下戳穿自己的真實想法,不免一愣。笑了笑,道:“誰告訴你說我對林姍有意思的?難道你不知道我跟瘋丫頭的關系?”
事到如今,汪東巖也沒有什么可顧慮的,冷哼一聲,道:“哼,有沒有你自己最清楚,你也不需要跟我解釋什么,眼睛是騙不了人的,不是么?”
張子強笑著點點頭,突然臉色變得極為陰沉,道:“你說的都對,但是有一點你不知道,那就是我對她的愛,其中包含了滿滿的尊重!”
……
文豹正叼著煙在網吧的收銀臺前數著今天白天的收入,突聽一聲急促的剎車在自己網吧門前響起,伸出頭看去,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我說你TM不是自家車不心疼是吧?老子這輛捷達再怎么說也是幾萬塊錢買的!”
老弟從車上跑下來顧不上解釋,直接道:“豹哥,強哥那邊兒出事了,說讓你叫上所有人手準備開片?!?/p>
文豹聽罷立刻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什么?強哥出事了?”
二話不說,文豹強行給所有顧客的機子下了機,該退錢的退錢,該道歉的道歉,總之一個不留,關上店門便打電話叫起了人。
說來弟兄們都是在這附近混的,自然也都住在這附近。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已經來了二三十名弟兄,各自抄著家伙,什么鋼管,砍刀,甩棍,匕首,就連板磚都帶了好幾個,總之各種帶有殺傷力的工具,能拿的全拿來了。
為了掩人耳目,眾人分散著打車朝祥和酒吧趕去。文豹此時也不開自己那輛破捷達了,跟著老弟們一起打車去,免得到時候惹來條子更麻煩。
浩浩蕩蕩趕到祥和門口以后,文豹下了車直吸冷氣:“我嘞個乖乖的!”本來還以為自己帶二三十個弟兄足夠把場子給撐下來的,誰知到了跟兒才發(fā)現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這TM坑爹啊!。
文豹心里有些打退堂鼓,可是一想到張子強正被困在酒吧里,頓時義氣當頭,使勁捏了捏藏在后腰的砍刀把手便走了上前。
這時,一名男子見文豹也帶了一隊人,笑呵呵的走上前,給文豹讓了根煙,道:“兄弟,哪個幫派的?”
文豹愣了愣,不過還是接過煙,回道:“天龍會的,怎么著?”
那男子想了想,印象里好像并沒有什么舉足輕重的幫派叫天龍會啊。當下不自覺的露出鄙夷之色,道:“沒聽過,真不知道袁老爺子怎么想的,對付一個破酒吧的扛把子,至于一下叫四五個幫派來嘛,真TM窩囊?!闭f完,又開始自報家門道:“我是烏鴉幫的,聽過么?”
“烏鴉幫?”文豹聽罷在心里吃了一驚。在新市比較有勢力的三大幫派分別盤踞在西郊,南關和北郊。而烏鴉幫則是南關一帶的扛把。要知道這三大幫派根本就不是自己這種三流幫派所能比擬的,別說自己,就連刀子這種人見了烏鴉幫都得低眉順眼。沒想到對方這么有能力,竟然連他們都請的動。
男子顯然看出了文豹的吃驚,自豪道:“你們是玩哪的?說不定我認識你們那塊兒的大哥,以后有什么盡管說一聲就成?!?/p>
看著男子這副樣子,文豹厭惡道:“哪也不玩。不過,玩起來就是大的?!?/p>
話音剛落,只見兩名青年男子被人從祥和門口扔了出來,眾人一看,這不正是經常跟汪東巖、阿迪達斯一起玩的非主流和西裝么。
只見,隨后一名長相帥氣,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的男子笑嘻嘻的從里面一步三扭跟了出來,大大咧咧道:“喂,誰是那個穿阿迪達斯衣服的老爹,給我出來!”
這時,剛剛跟文豹攀談的男子不愿意了,插話道:“你TM誰啊,也配見袁老爺子?”
文豹聽見男子敢罵自己老大,握了握砍刀便準備動手??梢姷綇堊訌娍戳俗约阂谎?,馬上明白過來,站在原地沒吭聲。
張子強也不跟男子爭,點了點頭,道:“行,那我繼續(xù)和他兒子聊,等你們袁老爺子想見我的時候再說吧?!闭f完,扭頭鉆進酒吧里,把大門關了個嚴實。
不一會兒,文豹的手機收到一條短消息,拿出來一看,是張子強發(fā)來的,上面寫道:他們把你也認為是袁老爺子叫來的了吧?別暴露身份,這是一個好機會。
……
李陽趟在自家的床上久久不肯睡去,滿腦子里都是關于張子強那樁案子的疑問。
今天下午法醫(yī)報告已經出來,被張子強撞昏的大漢好在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斷了三根肋骨。而同犯也都已經被帶回局里,他們的口徑出奇的統一,哪像張子強自己說的那樣,狗屁遇到什么好心人,都是這家伙自己干趴下的。
不管再怎么說,今天算是人家張子強救了自己。可是為什么自己總感覺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呢?
想了很久,李陽拍了拍有些勞累的腦袋,準備休息。突然,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接通后,對方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讓人琢磨不透的張子強:“李警官,睡了么?我是來提供情報的,有幾伙黑社會在酒吧一條街上斗毆火拼!”
“你怎么知道……”李陽正待追問,電話另一頭已經掛斷。
顧不上猶豫,李陽給老師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而后換上了衣服匆匆趕赴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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