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臺,我就后悔了。
在臺下我是觀眾,在看別人表演,我的一舉一動是沒人注意的。到了臺上,鎂光燈一照,我傻傻的,只覺得臺下茫茫一片,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了。椅子早已在舞臺中間擺好,我沒辦法在此時做逃兵,只得硬著頭皮坐下去。剛一坐上去,女郎迅速的解開我的褲帶,拉開拉鏈,剛剛的部位就頂著內(nèi)褲聳立在周圍的男男女女面前,讓我越發(fā)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女郎又跨坐在我的身上,胯部聳動著,嘴里叫道:“喜歡這樣嗎?”
周圍的人不等我回答,大聲的喊:“喜歡?!?/p>
我靈機(jī)一動,大聲喊:“我不喜歡?!?/p>
現(xiàn)場一下靜下來,女郎也一愣,問道:“那你喜歡什么?”
“我喜歡在黑暗中摸索。”
主持人聽到了,以為我要在黑暗中對女郎上下其手,就說道:“朋友們聽到了嗎,帥哥說他喜歡在黑暗中摸索,我們關(guān)燈五分鐘,讓我們一起陪帥哥在黑暗中摸索好不好?”
臺下的男男女女齊聲大喊:“好!”
嗷嗷的叫聲,夾雜著口哨聲,整個夜總會里空氣都燃燒起來。
夜總會的燈熄滅的瞬間,我推開女郎貼上來的身體,系好褲帶,逃也似的溜掉了。
我向來以為性是一件私密的事,不習(xí)慣于把性表現(xiàn)在人前。這件事再一次讓我感受到都市風(fēng)氣的開化,在我老家,除了夏天乘涼的,晚上九點(diǎn)街上幾乎都沒人了,哪里有這些夜生活。來海門這幾年,在酒吧、夜總會摟摟抱抱,摸摸蹭蹭,這樣的事也沒少干,可讓我把這些拿到公眾面前表演,就像讓我赤裸著站在衣冠楚楚的人群之中,我會無地自容,當(dāng)然逃之夭夭了。
黃琳又早早的在辦公室等我,看來這個女人是粘上我了。昨天的補(bǔ)酒喝的有點(diǎn)多,早上起來嘴角竟久違地出現(xiàn)了一粒大大的青春痘,不知道是青春又回來了,還是自己虛不受補(bǔ)。
青春痘一碰就痛,煩的我要命。
看到黃琳曖昧的笑著坐在那,心里更是火大,口氣里就帶出了不滿:“黃老板,又有什么事呀?”
“袁總不喜歡看到我?”那個嘴唇嘟嘟的樣子又來了。
我心里酸酸的,不無譏諷的說:“那里,想黃老板這樣的大美女,那里輪得到我喜歡?!?/p>
黃琳探身過來,像要仔細(xì)的看看我,身上的曖昧味道越來越濃了??戳艘粫海鋈还笮?,說:“袁總不是只喜歡在黑暗中摸索吧?”
我驚訝的眼珠都快掉出來了,臉上有些發(fā)燒,說:“昨晚你也在妖后?”
黃琳的笑得前仰后合,說:“想不到我們的袁總膽子這么小,哈哈哈,竟然叫一個女的嚇的溜之大吉?!?/p>
我有些訕訕的說:“小地方來的人,沒見過什么世面?!?/p>
“那地方倒不小。哈哈哈。”黃琳瞟了我一眼,繼續(xù)打趣我,簡直都有調(diào)戲我的味道了。
“那也讓你看到了,”我干笑一聲,趕緊岔開話題,“有事嗎?”
黃琳已經(jīng)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哈哈哈,有事,哈哈?!?/p>
“好了!別笑了,到底什么事?”
“圖片做好了,你看放在什么位置?啊,哈哈哈?!秉S琳還是忍不住笑,“我不能看你,一看你我就想笑,哈哈哈?!?/p>
“再笑我可惱了。”我的臉板下來,“你去找辦公室的小劉,我已經(jīng)交待了。”
“回來請你吃飯,哈哈?!秉S琳笑著走了。
“尚處長,小弟路過貴局,上來拜訪一下,最近好嗎?”受人之托就要忠人之事,我裝作路過,找到了尚昆。
尚昆見我來了,迎上來,親熱捶了我一拳,說:“假門假事的,叫什么處長,叫哥?!?/p>
“尚哥。”我趕緊叫道。
“不是路過吧?說吧,有什么事?”
“尚哥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有個事比較為難,問一下而已,不能辦就算了。”
朋友交往最主要的一個原則,就是不能讓朋友為難,如果你求朋友的事,讓他為難,很多時候他就會躲你,失去了交朋友的意義。
“你還沒說,我怎么知道為不為難,怎么吞吞吐吐,娘們一樣?!?/p>
我就說了李飛的事,尚昆一聽,就走到門口,四處看看,然后把門關(guān)上了,回頭對我說:“孫波找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