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巖拉起錢悅,向我告退,走出客廳??粗麄兊谋秤跋Ш?,梁興才奇怪地問我:“鐵匠,這個錢老板十分神秘,有些古怪,為何不殺了他以絕后患?”
“大哥,我也認為這個錢巖很不簡單,但是不能否認,殺了他沒有一點好處,至少現在他對我們來講,還是很有幫助的。而且我可以感到他沒有惡意,與其殺了,不如讓他為我所用,如此不更能招攬?zhí)煜碌挠⒉??”我這樣回答,但是心里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很神秘,引起了我的好奇,能有這樣一個有意思的人打交道,以后的生活不會太無趣了……
我和梁興又聊了一會兒,梁興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他一拍腦袋,“對了,我都忘了,鐵匠,你還記得那個鐵血軍團的火獅子嗎?自從天勇將他擒來,就一直關在地牢里,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呢?”
哦,對了!好像是有這么一個人,我也不由得一拍腦袋,“房山,是吧!那個獅子兵的統領!嗨,你看我這記性,都把這個人忘了個一干二凈,你要不提的話,我都忘記了!這個人嘛,雖然沒有什么大腦,但是還是勇武過人,咱們目前組建兵團,像這樣的猛將當然是越多越好!不如這樣,此人如果能降,不如就招為己用,大哥,你看如何?”
梁興想了一下,開口道:“嗯,很好!現在鐵血軍團流竄在外,若我們能將他招降,那么對于鐵血軍團其他的叛將也是一個榜樣,可以瓦解那些叛軍的士氣,不錯!”
我心里很高興,因為梁興已經開始自己動腦子了,關于這一點,連我也沒有想到。我用贊賞的目光看著他,“大哥,你看!其實你也挺厲害的,剛才你說的,連我都沒有想到??磥砦覀兊馁€約,勝負難料呀!”
梁興有些不好意思,他撓撓頭,“那么趁熱打鐵,馬上將他給提來,看看如何,如果他不降的話,我們再做定奪!”
“好!就依大哥的意思!”
我和梁興一身官服,坐在客廳,門外站立著一排刀斧手,個個腆胸疊肚,手中明晃晃的大刀,精神抖擻,殺氣騰騰。不一會兒,蓬頭垢面的房山被帶了進來,三十多天的牢獄生涯,火獅子的剽悍已經無影無蹤了,這時的他哪里還像一個將軍,倒像是一個落難的難民,而且鼻青臉腫,走路一搖一晃,看來那些個看守沒有少給他吃苦頭。三十天,僅僅三十天就已經把他的火氣給磨沒了。一進屋就跪在地上。我冷冷的看著他,半晌后,我才開腔:“房山!房將軍!這些日子過得可好?”
沒有聲音,房山沒有回答,只是無力地低著頭。
“大膽房山,傲國公大人問你話,你竟然不答!難道你還以為你是一個將軍嗎?先不說你這個敗軍之將,單就是你是叛逆鐵血軍團的先行官,就已經可以將你千刀萬剮!傲國公憐你一身好功夫,有意為你開脫,你竟然不識好歹?”
房山聞聽,猛然抬起頭,他看著我,眼中流露出一種光彩。我一看,有戲!于是擺手阻止梁興說下去,向兩邊大喝,“來人呀,還不將房將軍扶起來,看座!”接著,我好言對他說道:“我久聞房將軍大名,火獅子的威名更是如雷貫耳,只可惜你我一直無緣相見,更沒有想到,相見竟是在如此情況,我們竟然是敵對兩方,可嘆!可嘆呀!”
房山聽候有些激動,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房山乃一介勇夫,更是大人的手下敗將,實在是愧對大人的抬愛!”
“房將軍此言差矣,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不要掛在心上。莫以為敗給我的手下有何難看,實不相瞞,巫馬天勇的身手在我手下乃是排在前三位的猛將,就連你們的統帥南宮飛云,千招之內想要敗他,也是不易。房將軍在巫馬手下能撐過許多時候,身手當在天榜百名之內,有何慚愧?”我繼續(xù)安撫,“如今南宮飛云大敗,行蹤不定,不知房將軍有何打算?”
房山又是一陣沉默,半天沒有說話。
我看看他,“房將軍如果不棄,本公目前正在組建兵團,想請將軍來軍中任命,以房將軍的身手,封侯拜爵指日可待,不知道本公是否有這個榮幸能夠得到將軍呢?”
房山還是不說話,但是我可以看出他很激動,只是心里還有些猶豫。我向梁興使了一個眼色,梁興馬上會意,他用力一拍身邊的桌子,“好你個房山,傲國公大人好言相勸,你卻總是不理,莫非你以為本公不敢殺你!來人,將他拖出去,給我一刀一刀的剮了!”門外的刀斧手應聲走進,拉起房山就往外拖。房山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口中高喊:“傲國公救我!傲國公救我!房山愿意為國公大人效命!”說完,一下子癱倒在地,眼淚嘩嘩地流下。誰說人不怕死,那是他沒有面臨死亡,如果到了那一刻,就算他鐵一般的漢子,也會產生恐懼。這是我仔細研究了房山的資料后,和梁興安排好的一出戲,一個白臉,一個紅臉,讓他絕望中又有希望,看著他的樣子,我知道,我已經徹底將他的心理線擊垮。如果他繼續(xù)硬下去,我不會攔住梁興,而且一定會將他殺了,而現在……
“且慢!”我高聲阻攔,扭頭對梁興說:“戰(zhàn)國公大人莫要生氣,房將軍只是一時考慮,想來他沒有及時回答,是因為在想如何為本公效力!是不是呀,房將軍?”我最后一句話是對著房山說的。
房山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地點頭,“是呀!是呀!”
梁興一副余怒未消的樣子,狠狠地一拍身邊的桌子,不再出聲。我又好言安撫了房山一會兒,然后命人將他帶下去服藥修養(yǎng)。
看著房山下去,我和梁興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我端起一杯涼茶,剛要喝,“報……”門外又傳來親兵的一聲吆喝。今天可真忙呀,一波一波的。我放下茶杯,“進來!”
一個親兵跑進客廳,“啟稟殿下,皇上派人前來送旨,要兩位殿下立刻入宮,不得有誤!”
我看了一眼梁興,心想:高占會有什么事情,竟然用如此激烈的言語?一時間,我有些惶恐……
我和梁興趕到皇城,迎面正好碰上剛剛從皇城出來的鐘離勝和向寧兩人,他們老遠就看見我們。我和梁興也連忙迎上去,向兩人恭身施禮,“國師、大帥真是巧呀,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里碰上兩位。”
“呵呵,原來是兩位國公大人,正要去找兩位大人算賬,沒有想到居然在這里遇見了,你們可要好好的賠償我們呀!哈哈哈……”向寧一副要找我算賬的模樣,他開口向我說道。
我一時間有些迷茫,看著鐘離勝兩人,十分奇怪地問道:“什么算賬?算什么賬?大帥讓本公有些迷糊了!”
鐘離勝咳嗽了兩聲,也笑呵呵的對我說:“圣上著令兩位國公組建兵團,今日在殿上商議,要從武威和青州兩地撥出二十萬人給兩位國公大人,說是要作為兵團的基礎,我和向大帥雖然有些不愿,但是兩位國公大人乃是我明月的棟梁之才,為了我明月的安定,我們也只好忍痛割愛了。二位大人真是好福氣,得到圣上如此寵愛,我和向大帥真是賠了老本了,兩位大人是不是很高興呀!”
我心中一下子明白了,高占叫我來,可能就是這件事??磥硭€是對我們并不放心,只是我和梁興組建兵團是他親口說出,無法反悔,所以從武威和青州撥出人馬給我們。在他想來,那些人畢竟是向寧和鐘離世家的兵將,不是我的親兵,即使將來我和梁興不受明月的控制,這些個修羅、夜叉兵團的主力也不會和我一心的,而且如此一來,也可以封住外面人的嘴,顯示他對我們的寵愛和信賴,嘿嘿!真是老奸巨滑,只可惜他沒有想到,鐘離世家和向寧已經歸順于我,更沒有想到,這原本就是我和他們之間的協議。這樣也好,一來可以消除他高占對我們的猜忌,讓我們可以在外面沒有后顧之憂,全力發(fā)展我們的勢力;二來他這樣也省卻了我們的麻煩,如果武威和青州調撥人馬給我們,我還正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釋這件事情,好!好!這一下你高占真的是作繭自縛。我向鐘離勝和向寧一拱手,“兩位的好意,本公心領了,嗨!圣上如此寵愛,令本公更覺重任在肩呀!”說完,我們都一起哈哈大笑。
“兩位國公,圣上現在在乾寧宮等候,還是請趕快去面圣吧,莫要讓圣上等的太久!”鐘離勝提醒我,然后一拉身邊的向寧,向寧馬上明白,也拱手對我二人說:“好啦!國公大人先去面圣,記著!兩位大人可欠了本帥一個情,要請客呀!”
我知道,現在京城內的耳目眾多,我們不能表現的過于親密,不然勢必會引起高占的懷疑,于是我和梁興也向他們一拱手,“大帥和國師如果賞臉,今晚本公在提督府擺酒,還請兩位一定要賞光呀!”
“本公就不去了,還是請大帥代表吧!”鐘離勝神情冷漠,淡淡地回絕。
我們又客套了兩句就分開了,我和梁興轉身走進了皇城,不過此時我心中的疑慮已經煙消云散了。我們來到了乾寧宮,讓宮外的侍衛(wèi)前去通稟,不一會兒,侍衛(wèi)跑來告訴我們,高占在殿內等候,讓我們自己進去。我和梁興不再猶豫,抬腳走進乾寧宮。
大殿之上,只有高占和幾個太監(jiān),看見我們走進來,高占一臉的笑容,“兩位皇兒來了,快快坐下!正陽這幾日沒有早朝,聽興兒說是去找媳婦了,不知是哪一家的女兒有此福氣,要不要朕給你做一個媒人呢?呵呵呵……”
我和梁興一進大殿先向高占施禮,我一聽高占如此問我,斜眼惡狠狠地瞪了梁興一眼,媽的!這個家伙真是一個大嘴巴,見誰都說,他媽的就不能將嘴巴把牢一點,估計現在整個京城里,一半的大臣都知道了我許正陽跑去見媳婦的事情了,死梁興!看我回去以后怎么收拾你!身邊的梁興可能感受到了我的怒氣,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
“有勞父皇牽掛!不要聽梁興胡說,兒臣乃是去見一個朋友,只是由于一些原因,并沒有見到,讓父皇見笑了!”我恭聲回答。
“好了,好了,不管是朋友,還是媳婦!先坐下來!”高占笑呵呵地說道,一旁的太監(jiān)端來兩個錦凳,我和梁興謝過高占后,各自坐下。我欠身向高占一拱手,“不知父皇這么急將兒臣招來,所為何事?”
高占此時臉色一緊,正色地說道:“是這樣,明日武威的大軍就要來了,我已經命令武威的兵馬進駐飛龍軍團的駐地,青州兵馬進駐西山大營。正陽和興兒可還記得我要你二人組建修羅和夜叉兵團?”
“兒臣當然記得!”我和梁興都恭聲回答。
“其實,這幾日里,朕一直在思考,那南宮飛云身受皇恩,而高飛身為皇子,卻犯上作亂,當然是他們狼子野心,但是南宮飛云手握鐵血軍團五十萬大軍,也是一個原因。想那鐵血軍團乃是我明月的第一大兵團,如果統帥和皇家中人相勾結,野心膨脹,叛亂也是十分正常。聽說武威和青州兩軍各有重兵數十萬,如果有一日他們也心懷不軌,那我明月勢必戰(zhàn)火再起,朕心中實在是憂慮。正好我兒目下組建軍團,缺兵少將,所以我和鐘離國師和向侯爺商議,從他們手中各自撥出十萬兵馬,歸入我兒修羅、夜叉兵團之中。正陽和興兒都是我明月百年難見的良將,相信有這些兵馬相助,必將縱橫天下,而且還可以削弱藩鎮(zhèn)的力量,不知正陽和興兒意下如何?”高占十分慈愛地對我們說道。
嘿嘿!這高占真不愧是一代帝王,做事滴水不漏,不但理由充分,而且此舉當真是一箭雙雕,可惜你的想法,我一清二楚。當下我面露為難之色,半晌才開口道:“父皇對兒臣的關愛,兒臣十分感激,但是兒臣實在是有苦衷,一來這行軍打仗,麾下的兵馬調度,必須要服從統帥的命令,從某種角度而言,身為統帥要和將士們一起同甘苦,共患難,慢慢的調教,才能在兵團中烙下主帥的影子,打仗時方可萬眾一心,調動靈活。青州、武威兩地的兵馬,經過向寧和鐘離國師的多年調教,已經形成了他們自己的風格,如果換由我指揮,恐怕難以改變,反而會因為兩種觀念的沖突,使得戰(zhàn)力下降,士卒迷惑!”我說的話,一半真,一半假,高占在聽到我拒絕之后,臉色一變,但是慢慢又緩和下來,我又繼續(xù)說道:“二來,父皇從武威和青州調兵給兒臣,想必國師和侯爺都不會心甘情愿,畢竟那是他們的兵馬,今后勢必會給兒臣一些難看,兒臣害怕因為這樣,影響兒臣和他們的關系事小,但是如果讓他們對父皇產生不滿,那真的是兒臣的罪過!”
高占聞聽,哈哈大笑,“我兒一心為朕,其心可嘉。朕相信正陽和興兒的實力和能力,擺平那些兵馬,必不在話下。如果是因為第二點,正陽產生顧慮,那就放心吧!我已經和國師和向帥談過,他們雖有些不愿,但是為了我明月的大局著想,他們還是同意了,而且并沒有什么不滿。好了!就這樣決定,明日正陽和興兒就前去上任,著手開始組建兵團,還有原來的那些城防軍,也劃入你們的旗下,至于怎樣劃分,你們二人商量,回頭給我一個報告就行了!”他停頓了一下,看著我說道:“正陽還有沒有疑慮?
“兒臣還有一事,那就是這兵團的規(guī)模父皇是否有限制呢?
“嗯,這件事情嘛!我看就每個兵團二十萬吧,你們自行負責征兵,我兒可有意見?”
“兒臣害怕這軍餉的問題,父皇知道,朝中的風氣,兒臣害怕這軍餉到手時,已經被盤剝的差不多了!”我一步一步地緊逼。
“正陽的擔心也不是沒有理由,只是朝中的國庫也不寬裕,這樣吧!朕從國庫中撥出一千萬金幣,供你們二人組建兵團,而且這筆撥款朕一次給你們,并且設??钣赡銈冎苯訌膽舨款I取,任何人都不能挪用,不夠的地方嘛,你們可以從你們的屬地征收!”高占胸有成竹。
我聞聽假裝一愣,有些不解,“父皇,您是說我們的屬地?”
高占一嘆氣,“嗨!這也是朕叫你們前來的第二件事。如今東京危機已經過去,朕封你們做了公爵,朝中的大臣們議論紛紛,說正陽和興兒年齡不夠,而且沒有什么戰(zhàn)功,擔此大任,難以服眾。朕思來想去,他們也不是沒有道理,朕當然明白我兒的才能,而且在此次東京之危中,更是勞苦功高,可是無奈下面的群臣都一起反對,朕又不能將他們都殺了,所以只好委屈我兒外放,一來遠離這京城的是是非非,讓那些人無話可說;二來也好在外立下一些戰(zhàn)功,到時朕再將我兒招回京中,讓那些人也無話可說,你我父子再享天倫之樂!”說到這里,高占不由露出一臉的黯淡。
我更是一臉的悲痛,語帶哭腔,“父皇,兒臣不愿離開父皇,請父皇將兒臣的爵位給抹去,兒臣愿意只做一個九門提督,只要不離開我皇!”說完我努力地擠下了兩滴眼淚,梁興也在此時表現出不舍之態(tài)。
高占也是一臉的悲傷,不過這次我看出來他是真的動了感情,他哽咽著說:“朕又何嘗愿意離開我兒,只是眾意難平,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呀!這樣吧!朕再命令戶部,給我兒多撥出五百萬金幣,以壯我兒聲色?!?/p>
我還是一臉的不情愿,但是又沒有辦法,有些委屈地說,“既然如此,兒臣也不讓父皇為難,兒臣遵命就是了!”
“不知正陽和興兒想去哪里,只要我兒提出,朕一定答應!”此時高占的眼眶內閃著淚光。
我裝做思考半晌,然后又一本正經的和梁興商量了一下,恭身回答道:“父皇,兒臣和梁興商量了一下,以為既然是為我皇效力,自然應該前往最困難的地方為父皇分憂解難,才不負父皇的疼愛。所以兒臣想前往涼州,想那飛天皇朝對我明月百般的壓迫,要錢我們給錢,要人我們給人,然后還要貢獻糧食、金幣和美女,我明月實在不堪重負,以前飛天皇朝勢大,我們敢怒不敢言,但是現在那飛天的朝廷敗落,勢力大降,文無賢臣輔佐,武無名將出征,實在已經不足為慮,我明月為何還要向他們伏首,趁此時機,我皇應該有所作為,兒臣不才,愿意領修羅兵團駐守涼州,保我明月疆土,令我皇無憂!”
一旁的梁興也起身施禮,“父皇,正陽所言及是,想我明月地處炎黃大陸極北,物產貧瘠,多年來被那飛天皇朝壓迫的喘不過氣,涼州有正陽駐守,已經足夠。兒臣聞聽通州的閃族如今叛亂再起,,想那閃族世代受我明月大恩,可是卻生性叛逆,正陽既然愿為父皇抵御外敵,那兒臣向父皇請命駐守通州,為父皇清剿內患,閃族不平,兒臣誓不回京!”
高占聞聽,龍顏大悅,他十分開心地說道:“有人說我兒手握兵權,勢必會圖謀不軌,今日讓他們聽聽,我兒全心為我明月,哪有半點不軌,真讓他們羞煞!好,就依我兒所奏,明日早朝便宣布,讓天下以我兒為楷模,正陽和興兒明日不必上朝,專心處理兵團的事物。兵團的帥印、令旗和令箭我明日回派人送去。你們先回去吧!”
我和梁興再次向高占跪下謝恩,然后轉身出了乾寧宮。
出了皇城,我和梁興相視一笑,沒有想到,原來最困難的部分,就這樣簡單地解決了,是運氣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從今天開始,我就可以從那些復雜的政治斗爭中暫時的脫身出來,全心全意為我們的兵團努力了。我扭頭對身邊的梁興說道:“大哥,我請你喝酒,我們一定要好好的喝一頓,慶祝我們就要有自己的軍隊了!”
“好呀!但是你要請客!”梁興也十分高興。如果是平常,我一定不愿意的,但是今天不一樣,我翻身上馬,對親兵說:“回府!”
一行人向提督府行去,我和梁興在馬上有說有笑,正行進間,突然就聽有人高喊一聲,“國公大人,請留步!”
一個渾身上下被黑色勁裝包裹住的人攔在隊伍的前面,只見此人一個斗大的斗笠戴在頭上,斗笠邊沿垂掛著黑紗,無法看清他的模樣,身高八尺,消瘦的身材,但是依稀間可以感覺到一股攝人的陰冷之氣。此人站在路當中,將我們的去路堵住,沉聲高喊:“國公大人,請留步!”
“大膽,何方狂徒,竟敢擋住兩位國公,找死!”在前面開路的一個親兵隊長,慌忙大聲地呵斥,要知道無故阻擋一品大員,乃是大不敬之罪,他縱馬上前,手中的馬鞭在空中打了一個漂亮的弧線,帶著呼哨向那人抽去。只見那人未做任何動作,身形向后飄去,移動間單手伸出,兩指夾住鞭梢,胳膊用幾乎旁人無法看到的幅度輕輕地一抖,那親兵已經凌空飛起,伸手間他的手指隱泛烏光,我發(fā)現此人的手竟然是用烏金玄鐵制成。看到我的親兵飛起,梁興大怒,也未見有任何的動作,身體自馬背上騰空而起,宛如一只沖天的怒鷹,人在騰空之時,單手凌空一抓,只見那個飛起的親兵仿佛被一根無形的鎖鏈牽引,向梁興飛來,在將要接近梁興之時,梁興懸浮在空中的身體突然向前一沖,抓住那個親兵向下一甩,只聽那親兵一聲驚叫,身體已經落在馬上,而梁興此刻則是一個凌空的回旋,輕飄飄地落在自己的馬背上。路上的行人早已經從有人攔住我們的道路之時就聚在一起,而今看到梁興如鬼神般的身法,都齊聲尖叫起來:“夜叉!夜叉!”
我命令親兵將圍觀的眾人驅散,催馬來到那個黑衣人面前,冷冷地看著他。此人此時已經蓄勢待發(fā),剛才梁興的表演已經讓他十分震驚,原以為修羅、夜叉只是浪得虛名,他一直不明白為何主人一直對這兩個人持有如此之大的興趣,還讓他親自來請這兩人,如今心里方才明白,這修羅、夜叉當真是有真材實學,單看剛才梁興的凌空攝物和滄海一粟的功夫,當今武林中就已經可以進入天榜前二十名。現在看見我催馬上來,心中竟然有些緊張。我仔細打量眼前的這個黑衣人,此人往我面前一站,周身透著一股陰冷的氣息,就像一個從地獄中爬出的厲鬼,而且還散發(fā)著一種邪氣,不過我很喜歡這種人,他令人不安,但是卻讓人能夠防范,不象一些口蜜腹劍之徒,令人防不勝防,也許我也有一些邪氣,竟然對此人產生了一種好感,但是我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目光宛如兩柄利劍掃過,那黑衣人身體不由得一陣顫抖,我用陰冷的聲音說道:“你是何人?竟然擋住本公的道路,還毆打我的衛(wèi)兵,你可知僅此兩項,就已經是殺無赦的大罪!你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嘿嘿……”我冷笑著,笑聲中隱含真氣。
當我嘿嘿的笑聲傳入那黑衣人的耳中,猶如一柄重錘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中,令他的氣機大亂,真氣竟然有些不受控制,雖然我看不見他的臉色,但是我知道此刻一定是已經煞白,不過我十分佩服他,竟然能夠硬抗我六成功力的攝魂之音而不倒,此人的功力當排在天榜百名以內,我不由產生了一種愛才之心。過了好一會兒,那黑衣人才緩緩地說道:“小人依禮拜見,未想到大人的親兵二話不說,先抽打小人,如果不是小人學過一些功夫,恐怕現在已經難以站在這里,沒有想到大人手下一名小小的親兵,竟然也不同凡響,竟然讓在下用了五成的功力方才甩起,當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呀!”他說話緩慢,語音中略帶顫抖,想來是我剛才的攝魂之音讓他也略受小傷。
我聞聽仰天大笑,笑罷我壓低聲音,“你擋住我的路,我的親兵就算將你打死也不為過,你明白嗎?不過念你一身的功夫,而且在我氣機壓迫之下,竟然還有此膽量與我這樣說話,有性格!我喜歡!剛才的無禮之過,我就不再和你算了。好,現在將你的來意告訴我,我很忙,不要耽誤我的時間!”我話語中再帶真氣,我要將這個倔強之人,打得沒有一點的脾氣,雖然我原諒了他,但是小懲還是要有的,不然將來有那么多人來煩我,我還有何威嚴。
那黑衣人聽完以后,身體又是一陣顫抖,終于無法再抗拒我的真氣,單膝一軟,跪在我的馬前,張口吐出一口鮮血。喘息半天,他才用沙啞的聲音緩慢地說:“多謝修羅大人留情,其實小人乃是奉我家主人之命前來邀請大人,只是小人一時有些不服,請大人勿怪!”
哼!你家主人邀請我,我知道你家主人是哪家的神仙?我冷冷一笑,對他說道:“好了,我已經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黑衣人聞聽大喜,恭身向我施禮,“那小人為大人領路!”
“不用了,你回去吧!我不會去的。告訴你家主人,就說本公和梁大人不是小貓小狗,讓人隨便呼來喚去,而且我對于見你家主人沒有半點興趣!”我冷冷地說道。說完,我催馬就要離開。
“大人請留步!”黑衣人一聽,臉上的喜色一掃而光,急急地喊道:“大人,請原諒小人適才的無禮,我家主人說讓我務必請大人賞臉,乃是事關大人前程,更是事關萬人的性命。若是大人責怪小人剛才的無禮,小人愿意以命相抵,只求大人前往一敘!”他不顧我親兵的抽打,沖上前跪在我的馬前,不停地磕頭。
“你的性命本公沒有興趣,本公是不會去赴會的。好了,如果你再攔住本公的道路,定殺不饒!”我厲聲喝道。說完一拽韁繩,徑自離開。
那黑衣人在地上跪了半晌,仰天長嘆,“主人,由于屬下的任性,沒有完成使命,實在是有愧主人的囑托,屬下只有一死以報主人的厚愛!”說完,從身上拔出一把短劍,揚手刺向自己的喉嚨,就在這時,他只覺一縷微風拂過,手肘酸軟,手上再無力握住短劍,那把短劍“鐺”的一聲掉落在地上,他睜開眼睛,發(fā)現我和梁興不知何時已經返回到他的身邊,我騎在馬上,冷冷地說道:“好漢子!因為沒有完成使命,竟然要一死以報你家主人,看來你家主人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至少可以讓你如此效命。嘿嘿,我突然對你家主人產生了一點的興趣,如此人物我倒是要見一下,前面帶路,我與梁大人跟隨你前往一見!”我一直在注意這個黑衣人,雖然我已經離開,但是我的氣機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見他要自殺,我突然心中一動,彈出一道指風制住他的曲池穴,也就在那一剎那,我突然產生了與他那個神秘的主人一會的想法。
那黑衣人聞聽大喜,向我連磕了幾個頭,然后起身為我們領路。我吩咐我的親兵先行回府,我和梁興跟在他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