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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作者:劍宗   |  字數(shù):3235  |  更新時間:2017-12-20 09:25:07  |  分類:

玄幻小說

那少女見單寶兒被師父單敬賢責(zé)怪了兩句,便不知所答,于是笑嘻嘻地問道:“師父,你不厲害誰厲害,難道還有人比師父武功更高的嗎?”

單敬賢看著少女,滿臉堆喜道:“釵兒,你又在拍師父馬屁了,世上比師父武功高的人多得是,師父只不過是小小的人物罷了!”

“不,我認為師父武功天下第一,不然的話——”那個叫釵兒的少女轉(zhuǎn)動著幽藍的大眼,咬了咬嘴唇,頓了一下說道:“不然的話,那個木谷三郎不去和其他人比斗,偏偏要與你比試武功呢!”

單敬賢疼愛地看著釵兒,心里想道:寶兒要是象釵兒一樣聰明可愛該多好哇,這個寶兒呀,你怎么就這么不進步,成天就知道玩,歪門邪道倒不少,正經(jīng)事兒一件也辦不成,傻乎乎的,說個話兒都不如釵兒中聽。

“師父,你怎么啦,釵兒問你話呢!”釵兒輕輕搖著單敬賢的手臂嗲氣道。

“哦,那……那是你師祖與木谷三郎的師父木谷山人定下的誓言,不能改變,所以那個木谷三郎就只找我們單家比試武功啦!”單敬賢不禁也跟著近乎嬌氣地說道。

單寶兒在一旁見爹爹與師妹說得親切,心里妒意頓起,大聲插話道:“爹,我?guī)湍惆涯悄竟热山o打敗吧!”

單敬賢搖著手,示意他靠邊站,說道:“就你那兩把刷子,還不夠和他交上一招的呢,再苦練三十年再說吧!”

這時,單敬賢的妻子杜香菱推著單雄仁進來了,深情看了單敬賢一眼,喊道:

“敬賢,爹來看你來了!”語言中流露出責(zé)備的味道。

單敬賢心神領(lǐng)會,趕忙上前一步,跪倒在地,慚愧地說道:“爹爹請原諒孩子的不孝,光顧著跟這兩個娃兒說話,一時竟忘了給您老人家請安!”

單雄仁坐在木輪椅上,連連揮手,說道:“快起來,快起來!和娃兒們說說話有何不可,說完再請安不遲,不過,呆會兒別忘了給你祖人和你娘上上香!”

單雄仁坐在輪椅上,上下打量著兒子單敬賢,十分欣喜地說道:“怎么樣,與木谷三郎斗得怎么樣,嗯?”

“回父親,只斗了個平手!”單敬賢不敢看他父親,站著微微欠身低頭回答道。

“哈哈!這木谷三郎進步不少哇,這次居然與你打成平手!”單雄仁絲毫沒有責(zé)怪兒子地笑道。

單敬賢心中更是慚愧萬分,第一次代父親去赴約還能勝他一招半式,這次卻只斗成平手,自覺對不起單家的一世英名。

單雄仁仿佛看出了單敬賢的心思,語重心長地嘆道:“我們單家一世英名,武學(xué)向來在江湖上數(shù)得上一流,不過這早就不重要了,爹爹就是想與世無爭,才搬到這神秘谷來,才退隱江湖,隱姓埋名,享享清福,不再有江湖上的諸多煩惱!”

單敬賢一聽父親如此一說,心中頓時寬慰了不少。

單寶兒一走一歪地到單雄仁的木椅旁,一屁股坐在地上,歪頭問道:“爺爺,你怎么不出去闖蕩江湖?江湖到底是什么呀?”

單雄仁拍了拍輪椅的扶手說道:“我三十歲那年,你太爺就秘密帶著全家人來到這里,從此不問江湖中事,我雖然闖過江湖,但是對江湖與你太爺一樣厭倦,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時太累,太累!”

單雄仁坐在木輪椅,一種仿佛回到從前的神情,充滿對往事的深深回憶。

單敬賢從小就來到神秘谷,那時候他只不過四、五歲左右,對江湖同樣是一概不知,僅僅隱約記得老家是在一個很熱鬧的地方,似乎那時候他家很大,很富有人很多。

釵兒正聽得入神,見師祖停下沒繼續(xù)往下講,便急不可待,嬌身一動,來到單雄仁的輪椅邊,與寶兒分別靠在輪椅旁邊,紅唇微啟,追問道:“師祖,什么人在江湖,自不由己呀?”

單雄仁望了望兩個可愛的娃兒,說道:“你們還小,不懂得這些東西,江湖中有好人,也有壞人,有正義,也有邪惡,有大俠,也有魔道人物,雖然說樣歸類,但往往很難分辨是非對錯,有時候,好人也可能變壞,有時候,壞人也是好人,只是每個人衡量這些人的標(biāo)準(zhǔn)不相徑庭,所以你不明白有時自己最親的人或最好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敵人和仇人,自己的仇人就是自己的恩人……總之,江湖中事,難得說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果有一天,你們非得涉足江湖不可,千萬記住江湖險惡,不可輕信于人,不過,你們在這山青水秀,風(fēng)景優(yōu)美的神秘谷里沒有機會接觸江湖,以后也不準(zhǔn)你們?nèi)ダ頃惺拢涀×藛???/p>

單雄仁一席話,直聽得寶兒和釵兒更加迷迷糊糊了,半點還未明白,就同時點頭說道:“記住了!”

釵兒溫順體貼,善解人意,說道:“師祖,你放心,我與寶兒哥永遠陪著你,不會離開神秘谷半步,永遠不會涉足江湖的。”

單雄仁高興地點點頭,說道:“這就對了!”

這時,單敬賢有些躊躇了,嘴唇一動,想要說什么,又打住了,單雄仁斜了他一眼,問道:“敬賢,你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單敬賢怔了一怔,說道:“父親,我有件事不知該不該去做!”

單雄仁心中一楞,很嚴肅地說道:“說吧,到底是什么事?”

單敬賢把與木谷三郎在古月山峰打斗,結(jié)拜,得到神劍秘笈的前后經(jīng)過詳細說了一遍。

單雄仁聽得甚感意外,手微微顫抖,說道:“敬賢,我們單家素來沒有什么祖?zhèn)髌媸郎駝γ伢?,至于什么天下奇兵一書,我看過,不過普通得很,為何那木谷三郎不自行去找,據(jù)為己有,這個中情形多少讓人揣磨不定,此事是真是假還有待查證!”

單敬賢連連說道:“孩兒心里也很納悶,那木谷山人既然愿花費十幾年心血破解其奧秘,必定是想得此至寶,以助自己臻于武學(xué)最高境界,這才符合木谷山人與其弟子木谷三郎酷愛武學(xué)的性格?!?/p>

單雄仁微微點頭,示意嘉許,淡淡的夕陽穿過房屋的透明亮瓦,照在他的頭部,那頭白發(fā)在夕陽的照射之下,被染成金色,滿是皺紋的面上露出了一臉的沉思,雖然武功盡失,下肢癱瘓,目光仍然是炯炯有神,凜凜有威。

單寶兒與師妹釵兒已經(jīng)站立起來,被剛才單敬賢一記奇遇傳神驚得瞪大眼睛,似乎還進入了夢境一般,動也不動,仍等著單敬賢的精彩敘說。

單雄仁沉思了片刻,對兒子單敬賢說道:“你這幾天也累了,休息休息,此事須慎重考慮,明兒再說吧!”

說罷,示意媳婦杜香菱推車回房。

單敬賢躬了一下身,說道:“爹,您走好!”待單雄仁出了大堂,轉(zhuǎn)過身來,對寶兒和釵兒說道:“你們兩人好好聽著,以后不管有什么事發(fā)生,都要見機行事,不可莽撞,我明天就去尋那神劍秘笈,不管它是真是假,如果有什么不測的話,你們千萬不可出去尋找,不可涉足江湖,要謹記爺爺、師祖的教誨,聽娘的話,好好善待老人,千萬記住了!”

寶兒和釵兒一片惘然,這爹爹、師父是怎么啦?平時從未有這樣的神情,這樣的心情沉重,也從未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語,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單敬賢接著說道:“你們要好好練習(xí)武功,保護好你娘和你爺爺,切記切記!”

一番話說得釵兒直淚水淋漓,仿佛就要生死離別的樣子,這釵兒情不自禁,撲倒在單敬賢的胸懷里痛哭起來,單寶兒呆頭呆腦地聽著,也不知所措,只覺得心中仿佛有什么東西被塞住一般,加之這釵兒一哭,更是心情煩躁,悶頭悶?zāi)X地說:“薛釵兒,你哭什么哭,煩死了!”

單敬賢連忙責(zé)怪兒子說道:“你這小子,平時就沒少欺負釵兒,今日又發(fā)什么瘋了,有什么煩的!”

單寶兒摸著腦袋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煩,她這一哭,我心里更亂,愈加煩躁!”

單敬賢望著傻乎乎的兒子,又仔細端詳了心愛的徒兒薛釵兒,相比之下,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怎么也扯不到一塊來,心里不禁傷感萬分,想道:要是寶兒能娶到釵兒這樣好媳婦,那真是寶兒的造化了,可他哪有這等福份,凝望著天生麗質(zhì),溫順秀美的釵兒不禁想起了釵兒的身世。

釵兒很小就沒了父母,沒了哥兄姐妹,大水無情地把她孤伶伶地拋在了街頭乞討,那是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父親單雄仁正游覽名勝回來,在路上發(fā)現(xiàn)這個可憐的孩子昏倒在雨幕中,心生憐憫,將她帶回神秘谷,從此,寶兒也就多了個伴兒,這些年來,單敬賢一直把她當(dāng)作親生女兒一樣對待,甚至在某一方面更疼愛釵兒,冷落了兒子。

想到這里,單敬賢不禁長嘆了一聲,覺得很是對不住寶兒,寶兒這孩子生下來就命苦得很,剛出生時,全憑他母親一個人將這生命到來的過程努力地完成,神秘谷中再無第二個女人,單敬賢不禁又長嘆了一聲,又覺得對不起妻子杜香菱,妻子香菱任勞任怨,從不發(fā)脾氣,對父親更是尊重至極,雖說她出名門貴族,卻一點貴族的氣息也沒有,為了單敬賢,她甘愿拋開疼愛她的父母,和單敬賢一道私奔到這寂寞的神秘谷里來,與單敬賢私守至今,這一切的一切,單敬賢就象是在腦海里重新來過一般,不禁連連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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