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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意外走紅
作者:王穎   |  字?jǐn)?shù):3844  |  更新時間:2019-05-20 15:00:22  |  分類:

現(xiàn)言小說

倪阿蒙接收了陸一鳴的錢,這讓他心情無比舒暢,漫步在城市的大馬路上,他不由自主地唱起歌來。

手機(jī)鈴聲打斷了陸一鳴的歌聲,他連忙接通。

電話是倪秋雨打來的,倪秋雨告訴他浩浩不負(fù)眾望,剛剛獲得了全市吉他大賽小學(xué)組的第一名。晚上的頒獎晚會,秦建斌在外地,參加不了,拜托陸一鳴和倪秋雨一起去參加。

作為浩浩的吉他老師,再也沒有比這件事更讓陸一鳴高興的事了,他滿口答應(yīng)下來,連忙去坐公交到達(dá)浩浩家。

頒獎晚會上還有才藝展示,當(dāng)浩浩吹奏了一曲簡單的篪后,準(zhǔn)備謝幕離開時,主持人叫住了他:“請問秦佳浩同學(xué),你剛才吹奏的是什么樂器?”

浩浩干脆地回答道:“這個叫篪?!?/p>

“哦?”主持人好奇地接著問,“你要是不說啊,我還以為是笛子呢,這個樂器好像不常見,這是誰教給你的呢?”

浩浩響亮地回答道:“就是教我彈吉他的老師,陸一鳴老師,他就在臺下呢!”

“哦?真的嗎?那咱們有請陸老師上臺來給大家簡單介紹下篪這個樂器好不好?”

臺下響起一陣?yán)坐Q般的掌聲,陸一鳴有些驚慌失措,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搞蒙了。

倪秋雨推了一下陸一鳴:“一鳴哥,快去啊,叫你呢,你不是要推廣篪嗎?這是個好機(jī)會啊,這臺頒獎晚會可是電臺直播的?。 ?/p>

陸一鳴還沒完全反應(yīng)過來,就被倪秋雨拉起來,推上臺。

主持人是個年輕的姑娘,當(dāng)陸一鳴款款地走上臺時,她做出一個驚訝的表情:“哇!原來還是個帥哥哦!”

陸一鳴有點兒難為情,但是他是有上臺經(jīng)驗的,在監(jiān)獄的時候他經(jīng)常和蔣雁南一起上臺表演,最多的時候,觀眾有一萬多人。所以,盡管他很緊張,但別人看上去,他依然氣定神閑。

陸一鳴先是簡單做了個自我介紹。主持人接著說:“不瞞您說,我也是音樂學(xué)院畢業(yè)的學(xué)生,我聽說篪這門樂器已經(jīng)面臨失傳,請問您家里是有老人會嗎?還是您就讀的學(xué)校有老師會?”

陸一鳴徹底慌了,他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主持人的問題,沉默了良久,他誠實地回答道:“我沒有上過大學(xué),是我老師教我的。篪,已經(jīng)面臨失傳,我希望能有更多的小朋友學(xué)習(xí)并掌握它,在這里,我鄭重承諾,如果有愿意學(xué)習(xí)的小朋友,我很愿意免費(fèi)授課?!?/p>

臺下頓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主持人道:“陸老師的行動真令人感動。我也呼吁更多熱愛音樂,喜歡樂器的朋友多多關(guān)注篪,讓它美妙動聽的聲音一代代流傳下去?!?/p>

主持人說完話后,陸一鳴現(xiàn)場用篪

吹奏了《雁南飛》。篪的聲音柔美悠長,再加上陸一鳴精湛的技藝,引得臺下掌聲經(jīng)久不息。

令陸一鳴沒有想到的是,他在臺上做出的承諾通過電視一傳播,有很多孩子要學(xué)習(xí)篪,也有很多熱愛音樂的孩子家長看過電視后,給電視臺打電話聯(lián)系陸一鳴。

電視臺幫助陸一鳴聯(lián)系了一家慈善機(jī)構(gòu),幫助他解決了場地問題。報名學(xué)習(xí)的孩子有二十多個,陸一鳴全部接收,并且每天都抽出一個小時專門給孩子們授課。

這樣的話,陸一鳴更加忙碌起來,但是隨著他在電視上的曝光率不斷增高,他當(dāng)流浪歌手的收入也逐漸多起來。

市文化館還專門就陸一鳴免費(fèi)給孩子上課這件事開展了保護(hù)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的專題報道,這樣一來陸一鳴就要接受電視臺的采訪。

接到電視臺電話的時候是晚上七點多,陸一鳴正在倉庫外面沖涼,電話是田毅接的,田毅把他的手機(jī)拿到院子里,放到他的耳旁。

對方說出采訪意圖的時候,陸一鳴下意識地拒絕道:“不好意思,我很忙,不接受采訪?!?/p>

田毅皺起眉頭,焦急地看著陸一鳴:“答應(yīng)啊,快答應(yīng)?。 ?/p>

陸一鳴瞥了田毅一眼,依舊淡定地拿瓢舀了一瓢水澆到身上。田毅情急之下對著話筒說:“好啊,好啊,沒問題,我接受采訪,剛才是我兄弟接的電話,他亂說的,你別介意!”田毅說完就匆忙走進(jìn)屋去。

陸一鳴聽到田毅的話后,肺都要?dú)庹恕K阒碜記_到屋里去,一拳就打在田毅的臉上,田毅打了個趔趄。

“你打我干嗎?你腦子有病吧!你不知道增加曝光率會抬高我們樂隊的身價嗎?”田毅下意識抹了一下嘴角憤憤不平地說。

陸一鳴拿了條毛巾,一邊擦拭身體,一邊長長地嘆了口氣。

“采訪我,我說什么?我告訴他們我是在監(jiān)獄里學(xué)的篪?”陸一鳴雙眼的怒火像是要把田毅融化掉。

凌厲和卓越突然瞪大眼睛看著陸一鳴,不約而同地吞咽了一口吐沫。

“一鳴,你……你剛才說什么?”卓越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凌厲看了一眼卓越,扭頭又問陸一鳴:“你剛才是說……你在監(jiān)獄里學(xué)的篪?”

陸一鳴反而很平靜:“是,故意殺人,待了八年?!?/p>

田毅聽到陸一鳴的話,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焦急地看著陸一鳴說:“我忘了這茬了,一鳴,我說都說了,你說咋辦?”

凌厲和卓越面面相覷,然后感覺渾身發(fā)冷,抖了抖身子,他倆對這個爆炸性的消息一時難以消化,只好靜靜地看著田毅和陸一鳴。

“該怎么說就怎么說吧,該來的總會來?!标懸圾Q看似云淡風(fēng)輕地說。

突然,他們都沉默了,空氣像是凝滯住了一樣安靜。

過了一會兒,陸一鳴冷靜地說:“如果我的采訪連累大家,我會考慮退出樂隊。接受采訪以前,酒吧我就不去了,你們好好唱?!?/p>

田毅拿起陸一鳴的衣服遞給他:“一鳴,還是你想得周到。不過,你放心,這兩天就算你不去,我們也不會少你的工錢。”他一邊說著一邊扭頭對凌厲和卓越說:“是吧?”

“對……對……”凌厲和卓越隨聲附和道。

“毅子,對不起,我剛才太沖動了。”陸一鳴鄭重誠懇地跟田毅道歉。

“不……是我欠考慮了……”田毅也連忙解釋道。

“你們練習(xí)吧,我出去唱歌了?!?/p>

陸一鳴收拾好東西,背了一把吉他,雙肩包里裝了一把篪。他想去天橋唱歌,最近時間安排得比較緊,他白天只能抽時間在地鐵站里唱,晚上來天橋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了。

沒有音響和話筒的混聲,陸一鳴覺得自己的聲音更加真實,更加渾厚,他忘了自己身處的環(huán)境,反而引得很多人駐足欣賞。

篪的演奏陸一鳴今天選了《在那遙遠(yuǎn)的地方》,篪聲響起,他立刻想起了倪阿蒙,想起她對自己的回眸一笑,她在自己面前的羞澀緊張,關(guān)于她的一切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

突然,陸一鳴在清涼的月色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女孩蹲在他身側(cè),單手托腮,微微抬頭,崇拜地凝望著他。

在那一瞬間,陸一鳴以為是倪阿蒙。仔細(xì)一看,果然就是倪阿蒙,他的心開始“突突”地狂跳起來。周圍很多人看他,他不好意思總看向倪阿蒙的方向,卻又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倪阿蒙。

一曲終罷,陸一鳴連忙搜尋倪阿蒙的身影。沒想到倪阿蒙卻像是躲他一樣,匆匆地離開了,陸一鳴連忙追上前去。

“蒙蒙!”

倪阿蒙回過頭來,朝陸一鳴難為情地笑了笑:“一鳴哥,是我。”

說話的女孩不是倪阿蒙,而是倪秋雨。

“是秋雨啊,這大晚上的,你在這兒干嗎?”陸一鳴關(guān)切地問。

倪秋雨嫣然一笑:“我隨便溜達(dá)溜達(dá)?!?/p>

“今天晚上沒有回家嗎?”陸一鳴繼續(xù)問道,因為他知道倪秋雨的家在市郊,她晚上出現(xiàn)在這里,應(yīng)該是住在秦建斌家。

“秦大哥不在,我陪浩浩?!蹦咔镉昊卮鸬?。

陸一鳴有點兒難為情地?fù)蠐虾竽X勺:“你看我把這茬忘了,最近這段時間,帶浩浩參加比賽都是你全權(quán)負(fù)責(zé)的,辛苦你了?!?/p>

倪秋雨淡淡地笑了笑:“沒關(guān)系,秦大哥有給我加錢。反倒是你,免費(fèi)教浩浩學(xué)篪不說,每場吉他賽,你都陪著。”

陸一鳴“嘿嘿”笑了笑:“誰讓我是他老師呢,再說了,浩浩也爭氣,我愿意?!?/p>

倪秋雨臉上始終帶著甜美的微笑:“嗯,時間不早了,我回去了?!?/p>

陸一鳴連忙跟上前去:“今天我也累了,我送你回去吧?!?/p>

“嗯,一鳴哥,你也別太累了?!?/p>

這段時間,因為浩浩的原因,陸一鳴和倪秋雨的相處逐漸多起來,倪秋雨對陸一鳴生活上很照顧。雖然秦建斌再三叮囑倪秋雨留下陸一鳴吃午飯,但他都堅決不肯。但每天陸一鳴離開的時候,倪秋雨都給他拿保溫盒帶一些飯,還會給他帶上一大瓶溫開水,她說買的礦泉水經(jīng)太陽暴曬后喝了會拉肚子。

他們并排走在如水的月色下,陸一鳴很想問問倪秋雨,為什么剛才她不想打招呼就走,但他終究問不出口。

空氣沉默了一會兒,倪秋雨說:“一鳴哥,明天我陪你買身衣服去吧,電視臺不是要采訪你嗎?咱們也不能穿得太寒酸了,是吧?”

“好,聽你的?!标懸圾Q干脆地回答。

“對了,秋雨,你姐她……”陸一鳴是想問她知不知道倪阿蒙要那么多錢干什么用,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不想讓倪秋雨知道這件事,說不定倪阿蒙有什么難言的苦衷,如果他貿(mào)然說了,說不定倪阿蒙會怪他。

倪秋雨遲疑了一下,轉(zhuǎn)而輕松地說:“我姐她挺好的,就是忙了些。你要是想見我姐,你可以給她打電話啊。”

說話間,倪秋雨已經(jīng)打開微信,迅速地在陸一鳴的對話框打出倪阿蒙的手機(jī)號,并發(fā)了過去。

“哦,不,我不打攪她,我是說她除了上班還忙些什么呢?”陸一鳴其實是想從倪秋雨嘴里知道,倪阿蒙是不是還在跑那些不入流的商演。

“我姐啊,我姐是個有理想的人,她那么拼命地學(xué)跳舞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出人頭地。除了團(tuán)里給她安排的演出,還自己到處尋找機(jī)會去試鏡,跳舞是吃青春飯的,我姐說她早晚得轉(zhuǎn)行?!?/p>

陸一鳴露出驚詫的表情:“你姐想當(dāng)演員???”

倪秋雨點點頭,然后笑著說:“是啊,要不怎么說我姐比我有出息呢,我就只想早點兒畢業(yè),順順利利地當(dāng)個小老師?!?/p>

聽倪秋雨這樣一說,陸一鳴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從來沒問過倪秋雨是念的哪個大學(xué),哪個專業(yè)。

“你念的是師范院校嗎?”陸一鳴問。

“是啊,師范大學(xué),畢業(yè)做初中或者小學(xué)語文老師?!蹦咔镉昊卮鸬馈?/p>

“哦,挺好的,將來工作穩(wěn)定,教師又受人尊敬?!标懸圾Q說完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姐到處試鏡,就沒有導(dǎo)演看上她嗎?我能幫她什么嗎?”

倪秋雨意外地冷笑一聲,然后說:“你去問我姐吧,我把她電話發(fā)給你了,你也可以加她微信?!?/p>

倪秋雨說完就再也不說話了,陸一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在這時候他們已經(jīng)走到秦建斌家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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