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那些年的交情還放在這,他真的很想松開拽著王海的手,讓他就以這樣的姿勢自由落體向下算了。
也就是在這陣功夫,王海的妻子也趕到了這里,在看到自己的丈夫掛在樓層最高的位置上時,她整個人的眼中都有了絕望的神色,繼而直接跪在了大樓底下,撕心裂肺的哭喊著說道。
“王海!你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嗎?非要在這尋死覓活的!公司沒了就沒了,咱還能東山再起啊!”
聽著妻子在下面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王海心中的后悔更甚了,如果誰現(xiàn)在告訴他哪里有賣后悔藥的,他肯定是第一個沖上去買的。
只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后悔藥,很多事情錯了一次,就再也不會有再度選擇的余地。
漸漸的,夏光的手臂也變得發(fā)麻起來,看著下面驚慌失措的一陣人群,他咬著自己的后槽牙,用生平最大的力氣吼道。
“救援人員看戲呢?上來幫忙拉人??!”
也就是夏光口中的這一句話,讓在場所有的人頓時有了如夢初醒的感覺,那些負責(zé)救援的人二話不說,套上繩索趕來救人。
夏光又足足堅持了10分鐘的時間,這才等到一切救援人員到位,將人救走。
躺在地上,夏光只覺得整個人的力氣都被抽空了,那邊王海的妻子也隨著救援人員趕了過來,神色凄楚的看著自己被解救的丈夫。
這一刻,似乎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王海的身上,夏光看著那邊軟到連站起來都費勁的王海和圍在一起的眾人,半晌之后,這才扭頭直接從這個地方離開了。
不離開也沒有辦法,眼下他和王海之間的尷尬關(guān)系擺在這,要是兩個人有什么深一步的接觸,這才叫奇怪。
就當(dāng)深藏功與名了……
夏光走的瀟灑,自然沒有注意到,在那慌張的人群中有一道目光深深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
折騰了大半天的時間,回到家中之后,夏光整個人都被累癱了,而他那所謂的三亞之旅也因此報銷了。
這都什么跟什么,明明是和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的一堆事,怎么就盡這讓他這個局外人去擦屁股呢?
但要讓他真的什么都不管,夏光卻又狠不下這個心來。
不管王海之前做了什么混賬事,從前自己落魄的時候確實是對方接濟了他,將他帶上了這條掙錢的路子。
要是他在這個時候和那些墻倒眾人推的垃圾一樣,一人過來啐一口王海,那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搖搖頭之后,夏光干脆將這件事情當(dāng)做了他三千煩惱絲中微不足道的一縷,躺上自己舒服的床鋪上悶頭睡覺去了。
夏光是被一陣手機聲給吵醒的。
下意識的翻身接起自己身側(cè)的電話,夏光的語氣里還帶著迷糊的味道。
“喂?”
電話那頭的人卻沒有說話,良久的沉默讓夏光的心中煩躁不安,剛準備將其掛斷的時候,一陣熟悉的女人聲音卻從其中傳了出來。
“夏光,有件事我想找你談?wù)??!?/p>
曲晶?
夏光也愣了,自打出了那檔子事情之后,他和曲晶之間就再也沒有不必要的聯(lián)系了。
原本覺得這女人多多少少應(yīng)該有點心里的覺悟,別再不依不饒的纏著自己,但夏光還是低估了對方的厚臉皮程度。
對于這種給錢就能喊爸爸的女人,沒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來的。
眼眸中帶上了冷意,夏光實在是不想把自己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女人身上,皺著眉頭,這就張口說道。
“曲晶,我想你應(yīng)該明白一件事情,老子不是你的狗,沒必要你隨叫隨到!之前你做的那些事情已經(jīng)讓我們結(jié)束了,明白嗎?”
夏光覺得自己說的話已經(jīng)很清楚了,而他的普通話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潼城人,應(yīng)該水平也不低。
可電話那頭的人就像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一般,哪怕夏光已經(jīng)將拒絕的話擺在明面上了,她依舊握著自己手中的手機,繼而皺眉問道。
“你什么意思?”
有那么一瞬間,夏光真的很想給這個女人掏錢,讓她去醫(yī)院的腦科看看。
畢竟腦殘是種病,得治。
深吸一口氣之后,夏光也不想和她去掰扯那些有的沒得的事情了,開口這就簡單直白的說道。
“用中國話來說,咱們倆分手了,以后再也不會有交集;用外國話來闡述,那就是game over;要是再說的通俗一點,曲晶,老子已經(jīng)把你這個女人的真面目看得清清楚楚了,從前跟你在一起那么長時間,是我他媽眼瞎,以后你去禍害別人吧,別逮著我一個盡的禍害!OK?”
一口氣說完這么一長串子話,夏光也覺得有些吃力了,深呼吸好幾下,這才調(diào)整好自己的呼吸,他覺得自己和曲晶之間的事情,這次總算是能夠講清楚了吧?
沒想到他還是過分低估了這個女人的厚臉皮程度,哪怕夏光已經(jīng)將話說得清清楚楚,就差明面上直接羞辱她了,電話那頭的曲晶卻是淚眼婆娑,從口中說出一句無比扯淡的話來。
“傻瓜,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們兩個畢竟有那么長時間的感情了,我就不相信,你真的能說放就放?”
我放不了你!??!
曲晶嘗試著去打感情牌,只可惜對于現(xiàn)在的夏光來說,他就是一個沒得感情的機器,別和他扯那些有的沒得的事情,沒用!
啪的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而那頭的曲晶也沒有想到,夏光居然會是一個如此干脆利落的人。
不甘心的再度將電話打過來,夏光的語氣里卻充滿了深重的無奈。
張口這就說道。
“姐姐,我知道之前我對你挺好的,但是,那是我年輕眼瞎不懂事。”
“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了,有些女人,那就是金玉其表,敗絮其中,比那職業(yè)的還不要臉、還下賤、還惡心。我好不容易才從火坑里跳出來了,你就行行好,發(fā)發(fā)善心,別逮著我一個人可勁禍害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