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儀上播放著剛剛比賽的內(nèi)容,SLT的成員坐在下面,沒有一個人開口。
這次的訓(xùn)練賽打的實在憋屈,他們也很清楚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秦理聃站在最前面,雙手環(huán)抱著,看到某一處的時候突然摁下暫停。
“看這里,對面打野都來支援了,白焱你在做什么?”秦理聃指著投影儀上的畫面,正是渝簡言被HOG打野抓的場景,“在野區(qū)采靈芝嗎?!”
“我支援下路了?!痹S白焱理直氣壯地說,“沒人規(guī)定打野必須支援中路吧?”
聽著許白焱的辯解,秦理聃直接氣笑了,“是,是沒有人規(guī)定打野必須支援中路,但是打野玩家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節(jié)奏!”秦理聃狠狠一拍桌子,“你看看這里兩把游戲,你打野的節(jié)奏體現(xiàn)在哪里,你看看哪一把不是被對面的打野牽著走?”
訓(xùn)練賽中許白焱沒有一次支援中路,HOG自然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直接把中路當(dāng)突破口,打野也就差在中路安家了,這導(dǎo)致渝簡言這邊直接崩盤,就算許白焱一直抓下路,但是在對面中野的快速支援之下也打不出優(yōu)勢,甚至只會讓局面更加劣勢。
那兩把游戲,團戰(zhàn)幾乎都是在下路發(fā)生的。
渝簡言吃不到兵線,沒有經(jīng)濟,又沒有戰(zhàn)士的保護,團戰(zhàn)只會死得最快,不參團下路三打四幾乎沒有勝算。
所以整局下來,SLT幾乎都是被對面牽著鼻子走。
“那不是渝簡言自己對線對不過薛寧嗎?!”許白焱的音量也不自覺拔高,“我只是沒有去支援他罷了,輸了還能把鍋甩給我了?”
“你那么牛逼你怎么不一打二呢?!”秦理聃氣得滿臉通紅。
他從俱樂部建立就已經(jīng)來SLT工作了,許白焱來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小隊長脾氣爆,但是好在還算聽話,有什么問題也愿意溝通,不像有些人有點兒能耐就自視甚高,不聽人勸的。
明明之前還好好的,這以前的中路齊歡退役換來渝簡言之后,許白焱就像打開了什么奇怪的開關(guān)一樣,整天咋咋呼呼的,脾氣是越來越差。
“明明就是渝簡言自己技術(shù)的問題,這么菜打什么電競呀?”許白焱怒視著秦理聃,不明白為什么自家教練要為一個打假賽的人說話。
渝簡言坐在椅子上聽了半天,也忍耐了半天,現(xiàn)在終于忍不住了,在一邊冷冷開口,“我可不背這口黑鍋?!?/p>
他確實是離開了聯(lián)盟三年,但是這三年期間,他沒有一刻停下訓(xùn)練的腳步,他自己很清楚,自己已經(jīng)被禁賽三年了,要是繼續(xù)懈怠下去,他未來將與整個賽場無緣。
他一直是抱著重回聯(lián)盟的想法的,每天的訓(xùn)練從未停止,甚至比當(dāng)年在役的時候更加勤勉。
打游戲就是吃青春飯的,他必須在有限的青春里面,完成他的夢、他們的夢……
聽見渝簡言的聲音,許白焱心中火氣更甚,“你哪里來的臉開口?”
“我怎么沒有臉了?”渝簡言起身怒視著他,“你當(dāng)這是個什么游戲呢,這是團隊游戲!”
“一個不懂得團隊配合的人都不覺得丟臉,我又有什么好丟臉的?”渝簡言氣的雙手緊攥成拳,“還是隊長,你這樣的人就不配做隊長!”
渝簡言話音落下的瞬間,只聽見“嘭”的一聲,許白焱腳下的椅子直接倒地,一個拳頭就沖著渝簡言襲來,嚇得渝簡言直接倒退幾步,手不知道蹭到哪里,只覺得火辣辣的痛。
“隊長!”
“渝哥??!”
眼見著許白焱一拳就要打在渝簡言臉上,好在作為輔助的岑洋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
“隊長,冷靜冷靜,不能打人的啊!”岑洋費了極大力氣才把許白焱拉住,就這一瞬間的事,其他人也相繼撲過來死死包住他,生怕被掙脫了繼續(xù)打起來。
而祝念川和蘇木則過去看渝簡言有沒有受傷。
秦理聃原本站在一邊氣的臉都紅了,看見這個場景卻瞬間冷靜下來,“干什么呢,趕緊把他拉開!”
一群人趕緊把許白焱拉到一邊去。
秦理聃狠狠等了許白焱一眼,走到渝簡言面前,“沒事兒吧?”
渝簡言忍著手上的痛,搖了搖頭,“沒事兒,抱歉,剛剛我說話太不冷靜了?!?/p>
因為之前的事情許白焱看自己不順眼也無可厚非,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應(yīng)該原諒自己,倒是自己比許白焱大了三四歲,還跟著不冷靜就不行了。
“沒事兒就好,你道什么歉,你又沒錯!”秦理聃拍拍渝簡言的肩膀以示安慰,隨即轉(zhuǎn)頭朝許白焱一聲低喝,“過來,道歉!”
許白焱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帶了三個火字,脾氣爆,但好在也是明事理的,所以之前秦理聃也沒有怎么操過心,可是這次許白焱卻怎么也不愿意開口道這個歉。
秦理聃站在一邊看著許白焱,正要繼續(xù)呵斥,卻被渝簡言攔下了,“算了教練,這件事情我也不對,而且……”
“許隊說的挺對的,是我太菜了,要是再強一點兒就算對面兩個人我也不會被壓著打?!闭f著,渝簡言還笑了笑。
要是普通玩家的游戲里,說不定還可以一個打兩三個,但是在職業(yè)比賽中,大家都是職業(yè)選手,技術(shù)就擺在那里,想要一打多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渝簡言能說出這番話,就是想要把這件事接過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秦理聃看了渝簡言三秒鐘,最后嘆了口氣,拍了拍渝簡言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行了,繼續(xù)復(fù)盤,都給我消停點兒,聽見沒?”秦理聃這話是誰給誰聽的大家都知道。
許白焱輕哼一聲,扶起倒地的椅子坐好。
之后的復(fù)盤秦理聃毫不客氣地指出大家的問題,其中被罵得最慘的自然是許白焱,好在許白焱這次沒有暴起,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說什么都受著,到后面甚至?xí)鲃映姓J自己哪里做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