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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作者:雪兒   |  字?jǐn)?shù):6628  |  更新時間:2009-02-23 17:37:11  |  分類:

都市小說

我在屏風(fēng)后心里一陣陣地抽搐,低下頭去,眼淚無聲地滑到手背上。

“楚歌她從小在華梵長大,如果去到美國未必能很好地適應(yīng)。而我則不同,離開升梵我還有很多其他的生存方式。況且,我覺得在我和她的事情上,您有些曲解整件事情的意義。我與她之間并沒有發(fā)展出什么實質(zhì)性的感情,把她送去美國,這樣的懲罰未免太過嚴(yán)重了。我想她留下來,我離開,如果韓錦……韓學(xué)長能夠再多花些時間和心思,一切可以恢復(fù)到從前?!?/p>

“我想,我需要確定一點的就是,你似乎,真的,完全明白你和我女兒之間存在的距離?”

“自始至終都很明白,惟一不明白的是你們,你們習(xí)慣性的用太過世俗和現(xiàn)實的眼光來看待這整件事情了。事實的真實情況是,任何少女都有資格對某個男生忽生傾慕,迷戀一陣子然后淡忘,楚歌只是比其他女孩子直接了一點?!碧茣r說著頓了頓,望向爸爸的眼里寫滿了堅決:“我想,我離開之后,只需要一點時間,她就會淡忘。而這樣一來,您自然也不必與她相隔千里?;蛘撸斜冗@更好的主意?”

“不不不,絕對沒有。”爸爸說著,似乎有意無意地往屏風(fēng)這里看了一眼:“我可否知道你現(xiàn)在有怎樣的謀生能力?要知道,放棄升梵,意味著你今后沒有任何求學(xué)機會了。對于像你們這樣的少年來說,這是很大的損失。”

“這是我自己的事!”唐時說著站了起來,“我想說的都說完了,剩下的決定權(quán)還是在您手上。告辭!”

“慢著!”爸爸說著,從寬大的沙發(fā)椅里站了起來,“老實說,你比我想象中的驕傲很多。我女兒果然還是有些眼光,至少沒有看錯人。我必須承認(rèn),在你的同齡人中,你很優(yōu)秀。你的建議很中肯。不過我楚家也從不會無故虧待他人。你的一切損失我都可以補償。離開升梵我可以將你送到音梵去。在那里你可以接受系統(tǒng)化的培養(yǎng),你的外型很適合走……”

“夠了!”我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顧不得抹去臉上的淚水就沖出了屏風(fēng)。

唐時顯然沒有料到我也在房間,看到我站出來的瞬間,有些許訝然,但是很快恢復(fù)。轉(zhuǎn)而用一種審視的眼光靜靜地看著我。

我確定那叫凝視,他的眼睛明亮得像兩顆獨立的星子般,不知何時柔和下來的臉部輪廓像是忽然生動起來的一幅畫一樣,安靜而美好。

“爸爸,我確定這是我長這么大以來,你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蔽逸p輕抹掉眼淚,“如果可以的話,你應(yīng)該感謝唐時肯來我們家,并且讓老何送他下樓。”

爸爸挑了挑眉,神色略有些尷尬,看向唐時時,猶豫了幾秒鐘,旋即伸出手:“我很抱歉……”

“可憐天下父母心,可以理解的!”唐時回握他的手,然后又看了我一眼:“保重!”說著,頭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我呆了幾秒,旋即飛快地沖出房間,奔向那個已經(jīng)下樓的身影。

“唐時,你站住!”

我略帶哭腔的呼喚,顯然嚇住了所有人。包括正在做事的一個女傭,手中正在擦拭的一個古董花瓶叭地一聲摔在了地上。

在這樣的一聲脆響之后,世界如靜止了一樣,死寂般的沉默。

唐時緩緩地回轉(zhuǎn)身子望向我,他挑了挑眉:“有事?”

我深吸了一口氣,用我能用的大而不夸張的音量,一字一頓:“我知道你喜歡我?!?/p>

我的這句話顯然起了作用,他的眼睛迅速地眨動一下,然后雙手微有些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他的風(fēng)衣。

“你怕我去美國不能照顧好自己,你其實也擔(dān)心從此會沒有我的消息。對不對?”

“隨便你怎么說?!彼D(zhuǎn)過身去,恢復(f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的胸膛劇烈起伏著,說不清楚是高興還是難過:“可是你知道嗎?我看不起你!沒錯,我就是看不起你。不是因為我家里有錢,你是孤兒,而是因為你連自己都不敢面對。你甚至不敢正視你的心。你明明是喜歡我的,卻自以為偉大的要把我推到別人的懷抱里去。你是個懦夫,你是我所見過的男人里最懦弱的人?!?/p>

唐時的臉色變得異樣難看,他轉(zhuǎn)過頭用力地瞪了我一眼:“如果這樣想會讓你舒服些的話,你就這樣認(rèn)為好了?!?/p>

我剛止住的眼淚頓時又奪眶而出,我沖上前,抬腳用力踹向他:“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你剛才那樣看我,還有那天晚上我們一起數(shù)火車,你明明就是喜歡我的,明明就是。”

“我很抱歉,讓你誤會了!”他不閃不避,任由我的拳頭如雨點一樣落在他身上,“韓錦鵬很喜歡你,你去問問他,他舍不舍得把你一個人扔在火車上。你去問問他,明知道這樣做會傷害你,他會不會忍心這樣做?!?/p>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況且,就算我喜歡你那又怎么樣?你會自己做飯嗎?你能照顧好你自己嗎?如果不能,你是不是指望我以后在艱難地養(yǎng)活我自己的情況下還要來照顧你這個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千金小姐?你覺得我應(yīng)該接受下你這個麻煩嗎?”

“你說謊,你分明就是怕我跟著你吃苦,對不對?”我滿眼是淚,用力揪著他的袖子,像個歇斯底里的瘋子似的大聲質(zhì)問。

他用力拉開我的手:“你以為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拍倫理文藝片嗎?這個世界上哪有這么多的你死我活的愛情?你醒醒吧!你無藥可救了!”

他說著狠狠地把我推開,頭也不回地看著樓上,“我以為,身為父親有理由在這種時候給你女兒一個耳光打醒她。”

爸爸并沒有說話,我也顧不上抬頭看他,只是怔怔地呆坐在地板上看著唐時一步一步走出我的視野之中。

我捂住臉,三百多平米的一棟住所里,安靜得沒有任何聲音。我小聲地抽泣,耳邊是持續(xù)不斷的喀啦喀啦的聲音。

爸爸以極其緩慢的腳步走到我身邊,輕輕地拍了拍我的頭。

我站起來,撲進他的懷里,哇的一聲,終于哭了出來。

華爾貝麗教堂,我安靜地坐在祈禱席上。神父的手放在圣經(jīng)上,一遍遍地宣誓著,然后我隨著身邊的人站起來,唱著祈禱文,再看人群漸漸散去,漸漸又只剩下我一個人。

時間似乎失去了概念,只剩下教堂里那只安靜的大壁鐘,在毫無意義地滴答滴答。

“砰!砰”教堂的后院忽然傳來兩聲巨大的聲響,將我從無意識的神游中拉了出來。

我略有些機械地轉(zhuǎn)過頭,看了看時鐘上的時間,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坐了三個多小時。從昨天到現(xiàn)在之前,我似乎一直都處在一種極度麻木的狀態(tài)。而在這種情況下,對于外界所發(fā)生的一切,都像是做了場夢似的,醒來便只有一片空白。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教堂。

“小歌!”有一聲哽咽的呼喚從我身后傳來。

我緩緩轉(zhuǎn)頭,只見最后的一排的座位上,詩施和錦鵬都一臉憂傷地看著我。詩施更是紅著眼睛,配著微微露出來的兩顆小門牙,活像個兔子似的。

“她有反應(yīng)了,她有反應(yīng)了!”見我望向她,詩施頓時興奮地叫著站了起來。

韓錦更是迅速起身走到我面前:“小歌,你還好嗎?”

“嗯,你們在這里干什么?”

“干什么?”詩施一聽,眼淚頓時涌了出來:“你還問我們干什么?昨天你爸爸打電話叫韓錦鵬和我去的時候,我們?nèi)w被你嚇?biāo)懒恕D阕谏嘲l(fā)上又不說話,找來的醫(yī)生說你沒有什么異狀,只是受了刺激,有些神智恍惚??晌以娇丛接X得你像是得了神經(jīng)病似的。我還以為……我還以為……

我第一次看到詩施在我面前哭,又是感動又是內(nèi)疚:“對不起,我……”

“你沒事就好了,詩施也別哭了。”韓錦鵬說著,用力地將我摟進他的懷里:“小歌,答應(yīng)我,別再這樣了,別再這樣讓我們?yōu)槟銚?dān)心了?!?/p>

“對不起!”我的頭輕輕地靠著韓錦鵬的胸膛,輕輕地用嘆息般的低沉語氣道歉。

“看來今天的教堂很熱鬧!”從后面走來一個年輕的男人,他看起來二十來歲,依然是一身醒目的白襯衫,胸前微敞的第一粒紐扣里露出一道銀色的光芒,但是隨著他的一個抬手向我們招呼的動作而隱進胸前的衣服內(nèi)。

“是你?”我訝然地低呼,自然不會忘記他。

還記得第一次在柯佳樂的幫助下,把唐時約出來時的情形。那是我們之間第一次約會,只有我們兩個人。他就坐在我們現(xiàn)在坐的這個位置上,后來我們一起在教堂后面的園子里遇見這個白衣男子……

“謝謝你還記得我,真是難得!”他說著,微笑著走到我的面前,“看來,你果然遇到不少煩心的事。”

詩施毫不客氣地賞了他一個白眼,“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她眼睛都腫成什么樣了。難不成還是喜極而泣,把眼睛哭腫了?”

白衣男子但笑不說,只是輕輕地伸出一只手:“我送你的那張塔羅牌呢?”

我愣了愣,但還是伸手拿了出來:“我一直保管得很好,它很精致……”

“而且給了你一線希望,是嗎?”他笑著接過那張塔羅牌,“至少,它的存在證明這世上的確有一個人可以讓那個驕傲而又敏感的男孩子動心。而你希望,那個女孩就是你,對不對?”

錦鵬和詩施顯然都有些不明所以,只好沉默,面面相覷地看著我們。

“看見這張牌面上的月亮女神了嗎?這兩張高塔,只有一座才是可以使這個愛慕著她的小龍蝦找到她的正確途徑。而這種看似完全沒有可能,甚至完全相似的境像里,只有你心里真正相信的才能使你真的見到她?!卑滓履凶诱f著,又看了看我,見我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又無奈地笑了笑。

他輕輕地把那張牌放回到我的手中,喃喃地如唱歌似的念著:“有的時候,我們喜歡一個人,最終的結(jié)果無非是希望他幸福。而往往很多時候,這種幸福不是我們自己能把握和給予的。所以在這樣的時候,我們都會不自覺地想要逃開。但其實,如果有一方愿意安靜下來,仔細地看一看,就會發(fā)現(xiàn),這種愛情,雖然一字不提,半點不露,但其實,才是最深刻的。它是一種烙印,無法抹滅的。就像,這張塔羅牌。鏤空出來的圖案,往往比顏色更能歷久彌新!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你當(dāng)你是上哲學(xué)課嗎?說的這么復(fù)雜,誰聽得明白?”詩施繼續(xù)毫不客氣地吼道。

白衣男子并不說話,只是看著我:“你要記住,如果月亮被云層遮蔽了,就聽?wèi){你的心去做決定。任何環(huán)境和人物都不應(yīng)該成為阻礙和影響你的原因。知道嗎?”

我怔怔地點頭,滿腦子都是似懂非懂的迷茫和困惑。

“你真的認(rèn)識他?”詩施看怪物似的瞄了瞄他,小聲地問。

我點了點頭,看著他拿著本厚厚的羊皮書向門外走去。

“他是誰?你怎么會認(rèn)識這么奇怪的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輕輕嘆了口氣:“不過他似乎像告訴我什么,只是我目前還想不明白罷了。”

詩施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是在懷疑我是不是真的恢復(fù)正常了。

“算了算了,既然沒事了,那還是早點回去吧!”

我正準(zhǔn)備站起來,卻聽見詩施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喂?柯佳樂?你還打我電話干什么?我不是叫你以后沒事……什么?”詩施的臉色變了變,看了我一眼,聲音又恢復(fù)到正常狀態(tài),“行了,我知道了。有什么事我回頭給你電話?!痹娛┱f著,不由分說地掛上電話,話筒離開她的耳朵時,我甚至還聽到柯佳樂大聲叫著:“等等!”

“為什么掛佳樂電話?你還在氣他嗎?事情其實真的不能怪他,詩施……”

“行了行了,我有分寸的。”詩施說著,拉過我的手往外走,“我可不可以提議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從昨晚到現(xiàn)在,我被你搞得差點精神崩潰了。如果再不吃點東西我怕我會餓死。”

錦鵬點頭贊同,我只好任由他們拖著我往前走。

就在這時,有一輛十分豪華的敞蓬跑車從我們面前忽嘯著開過,幾乎就是與此同時,我似乎聞到一陣異樣熟悉的味道。

“干什么?怎么了?”錦鵬見我東張西望地四處看著什么,以為我掉了什么東西,也看了看上下:“你掉什么了嗎?”

我搖頭,總不能告訴他我剛剛好像在一剎那聞到唐時的味道了吧?那太荒謬也太傷人了。連我自己都不能相信,我寧愿罵我自己是精神出了問題,開始出現(xiàn)幻覺了。

詩施的神色微微有異,望著那輛疾駛而去的車子,臉色微微發(fā)白。

“你真的決定了?”爸爸端著手中的酒杯,無意識地輕輕搖晃,看著酒紅色的液體在杯中蕩漾。

我點頭:“我決定了!不管他是否離開升梵,我都希望自己能離開一段時間。我需要一段時間徹底地沉淀一下自己的情緒,以決定下一步要如何走下去?!?/p>

“我明白,我明白!”爸爸輕輕點頭,“有心結(jié)當(dāng)然應(yīng)該一個一個打開,否則時間長了成了死結(jié)就麻煩了!只是,你知道,你媽媽很不放心你。她認(rèn)為讓你去美國太冒險了。甚至因為我沒跟她商量這件事而跟我賭氣,跑到阿斯維加斯去了……”

“我會跟媽媽說明白,而且,她一定也會理解的?!?/p>

“那就好!”爸爸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對了,待會兒有生意上的朋友要來家里做客。你要不要陪爸爸一起跟他們用餐?”

我搖頭:“我不喜歡。做好飯讓他們送到樓上去,我一個人吃得自在些?!?/p>

“我覺得,你遲早都是要面對這些應(yīng)酬的。而且去到美國之后,你更是要面對完全陌生的人群。小歌,你得習(xí)慣,并且接受。懂嗎?”

“你們?yōu)槭裁床蝗ゾ频??你不是跟媽媽有約定,不把生意上的事帶到家里來的嗎?”

“那不一樣!”爸爸笑了笑,“這次的這個客戶是從美國回來的。他的妻子是中國人,堅持想要體會一下家庭的溫暖,而在酒店是絕對找不到這種感覺的。這也是我這樣堅持希望你參加的原因之一。”

我咬了咬唇,頗有些不情愿地答應(yīng):“好吧!”

雖然心情不好,而且我確實一向都對這種應(yīng)酬沒有任何好感,但是既然答應(yīng)了爸爸,我還是得下足功夫。

關(guān)于這些禮節(jié)上的東西,早在我七歲左右時,媽媽就有意培訓(xùn)過我。比如如何跟客人談話,見面時如果實在拿不準(zhǔn)要說些什么,最好就什么都不說。那樣,至少人家會說你沉靜嫻惠。

讓我訝然的是,他們來得比我和爸爸預(yù)期的都要早。我剛換好衣服,就聽見何媽手忙腳亂地在樓下叫:“老爺,小姐,那個洋鬼子來了!”

“何媽!”爸爸似乎就在走廊上,所以我?guī)缀趿⒖搪牭剿贿呄聵且贿呎Z帶警告地暗示何媽,她用錯詞了。

我連忙推門跟著迎了下去,剛到大門,就看見老何正將那輛看上去頗有些眼熟的銀灰色的流線型加長敞蓬跑車往車庫里開。而迎面向我們走來的,正是一個藍眼睛,留著絡(luò)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和一個……中國女人。

我目瞪口呆地望著她,幾乎有些說不出話。爸爸顯然也愣了愣神,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輕輕碰了碰我的胳膊:“小歌!”

我這才回過神,連忙跟著迎了上去。

“楚先生,這位一定就是楚小姐了,沒想到這么漂亮。”那個中國女人,看上去應(yīng)該和媽媽年紀(jì)相仿,但是一身極為典雅的旗袍,將她本就古典味十足的五官映襯得如同從仕女畫里走下來的古時女子一樣。

“是!……呃,您過獎了!史賓斯太太!”我微微彎腰,眼睛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向她望去。

“楚先生,這么麻煩你們,實在是很抱歉!”史賓斯先生用不是很流利的中國話客氣地道歉,并拿出一個極漂亮的藍色禮盒:“這是我夫人特意為令嬡準(zhǔn)備的禮物?!?/p>

“是啊,我早就聽說楚先生有個十分漂亮的女兒,所以特意備了份薄禮?!笔焚e斯太太說著,拿過她丈夫手中的禮盒遞給我:“拆開來看看,喜不喜歡?!?/p>

“這……”我猶豫著,見爸爸點了點頭,才接過禮物,一拉開那條長長的藍絨絲帶,盒子一松,里面赫然放著一條天藍色的碎花旗袍。

“好漂亮!”我由衷地贊嘆,“謝謝!”

史賓斯先生和他太太相視一笑,顯然也十分滿足。

賓主落座,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爸爸和史賓斯先生先是說著家里的裝修,接著又談到了生意上的問題,史賓斯太太很安靜地坐在一邊,不時點頭或是微笑,舉止之間很是得體大方。

我坐在一旁的小沙發(fā),幾乎每隔幾秒鐘就會抬頭看她一眼,因為怕她發(fā)現(xiàn),又會立即移開視線,裝作若無其事地喝一小口咖啡。

“楚小姐似乎對我很好奇?”她終于還是發(fā)現(xiàn)了我的異樣,輕笑著坐到了我身邊,小聲地問道。

我一聽,臉頓時一陣發(fā)紅:“對不起,讓您見笑了!”

“怎么會!我好多年沒有回國,很多年沒有看到黃皮膚黑頭發(fā),而又這么漂亮的中國女孩子了。而且,華梵這些年變化好大,我?guī)缀醵加行┱J(rèn)不出來了?!彼f著,眼中現(xiàn)出一層淡淡的灰色,眉角微微下垂,似乎莫名的憂傷了起來。

這樣的神態(tài),這樣的眼睛,這樣柔美的唇線,我的眼睛緊盯著她的臉,實在不知道要如何形容心里的感覺。

她幾乎跟唐時長得一模一樣,不,確切來說,是唐時太像她了。除了唐時的眉是男性特有的濃粗,唐時的鼻子比她的鼻子略為堅挺些外,他們簡直就相似得驚人。

“我長得很可怕嗎?為什么要用這樣的眼神望著我?”

“不不不,絕對不會,事實上你很漂亮。比我媽媽還要漂亮!”

她一聽,頓時高興地笑了起來:“嗯嗯,這是很棒的稱贊。比媽媽還要漂亮,呵,我要是有個你這么乖巧懂事的女兒就好了。”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以后把我當(dāng)您的女兒就是了?!闭f這話的時候,連我自己都有些訝然。事實上這樣的話對于第一次在社交場合見面的我們來說,實在是太過于唐突了。話一出口,我頓時后悔得要命。

不料她聽了卻很是高興:“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看來此行還是收獲頗豐的?!彼f著輕輕拉過我的手,“你的手真漂亮,我年輕的時候,手也有這么好看的。對了,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要用這么奇怪的表情一直偷看我?我可不認(rèn)為我有漂亮到這種程度喔!”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事實上,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因為,您和我認(rèn)識的一個人長得很像?!?/p>

“呃?是你的某個阿姨或者……?”

“不不不,是我一個同學(xué),而且……是個男孩子!”我說著,頗有些尷尬地望向她,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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