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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白眼狼王
作者:羅曉   |  字數(shù):7217  |  更新時間:2016-07-27 17:08:38  |  分類:

靈異小說

陸運生請了最頂尖的醫(yī)學家檢查過尸體,但尸檢沒發(fā)現(xiàn)任何毒素,也沒有在尸體中發(fā)現(xiàn)諸如心肌梗死等疾病,從青木面具上取了物質(zhì)去檢驗,也沒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

科學家解釋不了死亡到底是怎么發(fā)生的,也沒有任何有效手段阻止死亡的繼續(xù)發(fā)生,無奈之下,這才到中國來,看看能不能找到轉(zhuǎn)機。

朱笑東看得出陸運生的緊張,猶豫不決地說:“陸先生,其實我了解得也不多,女神之眼有著不可解釋的秘密,它所附帶的‘死亡’,不知道是詛咒還是劇毒,據(jù)記載中所說,只有‘月亮之眼’可以中和,我也不知道這個月亮之眼能不能解得了陸先生身體中的‘毒’,但是它能中和女神之眼上所帶的死亡?!?/p>

“月亮之眼?”

陸運生喃喃念了兩聲,這個名字很陌生,難道是和青木面具一樣的物件?

最關(guān)鍵的是,這個月亮之眼在哪里?

“小朱,你也看到,我……我只有九天的時間了,對我來說,現(xiàn)在是分秒必爭,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小朱,請你幫幫我!”

朱笑東也有些茫然,不過他心里確實很想去尋找那月亮之眼,經(jīng)過墓穴的事情后,眼睛發(fā)生異變,能力變強了,朱笑東心中總有去尋找“寶鑒”中記載的那些寶貝的想法。

看著陸運生期盼的表情,朱笑東想了想才說:“陸先生,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幫你,這樣吧,你能不能查找到‘月亮之眼’的信息,只要你能查出那東西的所在,我就陪你走一趟?!?/p>

“好好好,我馬上安排人手去查。”陸運生大喜,他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朱笑東這個知情人,其他的都好說,用錢能解決的都不是問題,用錢解決不了的才是問題。

吳賓橋、劉天遠、王長江、王長林四個人還在客廳,陸林琛陪了一會兒進去看朱笑東和他堂兄談得怎么樣了,隔了一會兒出來,就安排人送吳賓橋和劉天遠兩個人先回去。

請王長江留下,王長江當即把車鑰匙給了王長林,讓他開車回去。

王長林見朱笑東連人都沒出來,陸林琛也不解釋什么就送他們離開,覺得自己被朱笑東狠狠地比了下去,氣哼哼地走了。

等其他幾個人離開后,陸林琛才對王長江說道:“王老板,我堂兄和小朱一會兒就出來,還有些事要跟王老板商量一下。”

“好說,好說,呵呵,好說……”王長江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估計是好事,朱笑東這個人別看年輕,卻相當會做人,如果有什么好事,肯定不會撇開他的。

大約又等了五六分鐘,陸運生和朱笑東一起出來了。

陸運生先問了一聲好,然后才對王長江說道:“王老板,我想請小朱幫我做一件事,大約要耽擱九天時間。小朱說是你店里的員工,需要跟你商量一下?!?/p>

“沒問題,沒問題!”王長江連什么事都沒問,很爽快地答應(yīng)了,又說,“小朱,你盡管跟陸先生去辦事,工資照發(fā),店里我再招個伙計,不用擔心……”

說到工資,王長江臉一紅,想起朱笑東賣的那個玉件就一千多萬,哪還瞧得上他給的那千把塊錢的工資?

陸運生誠懇地對王長江說:“王老板,既然是我耽擱了小朱的時間,那他的工資以及耽擱你的工作,都由我來補償。這樣吧,小朱替我辦事的這段時間,我支付給他一千萬美金,如果最終辦成了,我另外再加三千萬美金的報酬,對王老板的補償,我支付一百萬美金的誤工費用,不知道……”

王長江被陸運生這一串“美金”嚇到了,也弄糊涂了,請人做事哪有這么給錢的?陸先生是錢多得燒頭了嗎?

給朱笑東一千萬美金,聽陸運生的口氣,無論事情辦不辦得成下都會給,如果事情辦成了,還要另加三千萬美金。而且還要給自己一百萬美金的誤工費,一百萬美金,六百多萬人民幣,九天時間,這些錢得請多少個伙計???

王長江忽然產(chǎn)生了強烈的好奇心,忍不住對陸運生問道:“陸先生,既然你付給我一大筆錢,不如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就算幫不上什么忙,跑跑腿也好吧?”

陸運生看了看朱笑東,心想這王長江看起來很好說話,再說他又是朱笑東的老板,把他帶上說不定有好處。

“也好,王老板,你和小朱回去拿一下證件,兩個小時后去機場!”

“這么急?”王長江一怔,這陸運生脾氣也太急了吧?

王長江怎么想得到,陸運生只有九天時間了,一分一秒都得爭取。

陸運生更不多話,掏出支票簿開了一張一千萬美金,一張兩百萬美金的支票,分別遞給朱笑東和王長江。

王長江加了一百萬,是因為王長江說要跟著去。陸運生給了支票后又說道:“這算是定金吧,事成后兩位在各自的基礎(chǔ)上再加三倍報酬?!?/p>

王長江心里“砰砰”直跳,回去的時候,是陸林琛派人開車送的,所以他也不好向朱笑東問個究竟,直到回了古玩店。

王長江拉著朱笑東直奔里間,到了朱笑東的臥室才低聲問他:“小朱,你給我說說看,陸先生到底要干什么啊?給這么高的價錢,不是要我們?nèi)⑷税???/p>

朱笑東搖搖頭笑道:“當然不是了,那樣的事,他給再多錢我也不干,是要去川藏那邊尋找一件物品,對我們來說,是個無所謂的東西,但對陸先生來說很重要,就這樣……”

六個小時的飛機,然后又是七八個小時的車程,進入青藏高原后,車外一片漆黑,已經(jīng)是深夜了。

陸林琛在這邊的朋友早準備好了兩輛路虎越野車,工具器械都裝在車尾箱里,隨車的還有一個向?qū)А?/p>

向?qū)莻€藏族人,名叫多吉扎旺,三十歲左右,臉色黝黑,個子也不高,一米六左右,但一雙眼睛倒是黑亮亮的很精神。

陸運生這邊一共有七個人,陸林琛和陸運生堂兄弟,王長江和朱笑東,三個保鏢:巫強,包金剛,劉太保,加上多吉扎旺,一共八個人,四個人一輛車。

朱笑東在顛簸中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車窗外依然一片漆黑,縮了縮身體,感覺有些冷,車里開了空調(diào),要不然會更冷。

這趟行程,朱笑東一點兒都沒有把握,目的地是陸林琛通過收藏界的朋友查找到的,但也只是個未經(jīng)證實的傳聞,據(jù)說藏區(qū)某個秘密的神廟中有“月亮之眼”,但未經(jīng)證實。

不過陸運生沒有選擇,對這一條唯一的消息,他只能選擇去試試,九天時間,盡一切努力。

多吉扎旺是個經(jīng)驗豐富也很有名氣的藏族獵手,去過無數(shù)深山高原,最主要的是,他到過那個傳聞中的神廟。

凌晨四點左右,車停了下來,打開車門,迎面而來的是一股極寒的冷空氣。

多吉說一口流利的漢語:“陸先生,從這里開始,我們就要步行了,車子去不了,只能放在這里,附近的牧民我熟悉,我已經(jīng)跟他們說好買八匹馬,休息到天亮再出發(fā),早上我會和牧民打招呼,讓他們照看車子,直到我們回來為止。”

車廂的行李中有帳篷,但現(xiàn)在還沒必要搭起來,幾人決定在車里休息一下,只拿了毯子出來。

一覺睡到六點多鐘,朱笑東就被牧民清亮高亢的歌聲驚醒了。

朱笑東醒來時,見陸林琛斜靠在車座上睡著,保鏢巫強伏在方向盤上睡著,卻不見了陸運生。朱笑東把毯子拿開,輕輕開了車門,下車后只見一片廣闊的草原,天還不是很亮,遠處似乎有連綿的山影。

數(shù)百米外有一片羊群,羊群中還混著數(shù)十頭牛,在羊群左側(cè)數(shù)十米處,有兩個圓形的大帳篷。

羊群邊有一個人騎著馬,歌聲就是從那里傳過來的。調(diào)子很好聽,不過歌詞唱的是什么,朱笑東是一個字都聽不懂,顯然不是用漢語唱的。

很冷,寒風吹過,像刀子在臉上割,從衣袖、脖頸、褲角鉆進去,那感覺就像身上沒穿衣服似的。

朱笑東是南方人,再冷的冬天也只零下一兩度而已,哪見過西北這種零下一二十度的天氣?

十數(shù)米外,一個人站著,一動不動。

看背影就知道陸運生,僵立的身體像一尊冰冷的石雕。

嘆息了一聲,朱笑東還是出言安慰道:“陸先生,天無絕人之路,說不定會有奇跡出現(xiàn)呢!”

陸運生轉(zhuǎn)過身來,凄涼地一笑,好半晌才回答:“但愿吧!”

多吉自去和牧民商談,包金剛和巫強也醒了,把車尾廂打開,取出準備好的防寒服,從上到下,一人一套。

把衣服穿上后,朱笑東覺得舒服多了,除了臉上被風吹得刀刮似的疼外,身體倒是不冷了。

一會兒,多吉過來叫他們?nèi)ツ撩駧づ窭镒鴷海瑹崆榈哪撩裾埶麄兒人钟筒璩匀鈯A饃。

這是個游牧家族,一家人大大小小十一口,隨著牛羊群在草原遷移。

牧民純樸熱情,毫不吝嗇,男主人招呼客人在玷毯上坐下,女主人則煮茶泡餅,忙得不亦樂乎。

多吉跟男主人嘰嘰咕咕地說著藏語,其他人也聽不懂。

朱笑東見男主人身邊坐了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圓圓的臉盤顯得很壯實,圓溜溜的眼睛盯著眾人看。

朱笑東見他手里拿著把匕首一樣的短刀,很鋒利,另一只手拿著個木頭,像是在刻玩具,從已經(jīng)刻好的一小部分來看,應(yīng)該是一匹馬,不過小孩刻得很粗糙,線條也很差。

“小弟弟,把你那個木頭給我看看好不好?”

說完朱笑東才想起來,這一家子都不會說漢語,他說了也是白說啊。

但那小孩竟像是聽懂了一般,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木頭遞給了他。

朱笑東拿在手中看了一下,抬頭笑著說道:“把你的刀借我用一下好不?”

小男孩這次沒有猶豫,把刀遞了過來,朱笑東接過來,也沒說話,當即用刀刻了起來。

男主人也停止了說話,和陸運生等人都盯著朱笑東。

朱笑東也不理會眾人,聚精會神地雕刻起來,小刀在他手中靈活地轉(zhuǎn)動,木頭在刀尖下翻滾,木屑紛飛,頭,身,尾,腿,一個馬的形態(tài)逐漸顯露出來,最后收刀,那馬的樣子活靈活現(xiàn),惟妙惟肖。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朱笑東這一手雕刻功夫著實震撼了他們,那小木馬雖然不是精雕細琢,用刀也不是特別多,但樣子卻極其神駿。就像一個技藝精湛的畫家,只用了瘳瘳數(shù)筆就畫出一幅圖,筆畫雖少,但卻盡得神韻。

小男孩很喜歡,捧在手里看了半天,很是愛不釋手。

酥油茶香,熱得燙嘴,但越喝越想喝,肚里暖洋洋的,肉夾饃用鮮牛奶泡在碗里,吃起來就有一股淳香。

不過陸運生卻沒有心情享受這些,一俟大家吃完,就張羅著上路。

多吉當即跟主人去馬群中選了八匹馬,配好鞍,把行李包分發(fā)給眾人,綁在馬背兩側(cè),向牧民一家告別后就出發(fā)了。

天氣很冷,一直到中午,太陽看起來火熱,但陽光照在臉上就是感覺不到熱度。

馬背上也起了一層白白的霜,除了多吉一個人很正常外,其他人都覺疲困交加。因為沒騎過馬,朱笑東屁股隱隱生疼,還好馬走得慢,要不然就更忍受不了。

路似乎望不到頭,走到中午,通共還沒走出五十里路,下午,太陽被迷迷茫茫的云霧遮住了,天色暗下來,天更冷了,又飄飄揚揚地下起雪來。

草原上的雪說來就來,又猛又大,一會兒就看不清幾米外的景物了。

多吉在前頭叫道:“到前面的山谷搭帳篷歇息,這會兒正當雪頭最猛的時候,必須得避開!”

惡劣的天氣見得多了,但朱笑東還真沒見過西北這種暴風雪,風急雪大,馬兒似乎都有些吃不消了。

在老家,雪再大,飄落到臉上眼皮上也會融化,受不住體表的溫度,但在這兒,雪花就像花瓣似的,落在臉上能一片一片地積累,一會兒工夫就在臉上積了一層。

朱笑東伸手抹了一把,皮手套上也附了一層雪,正感嘆時,馬兒忽然停了下來,張大了鼻孔呼呼叫著,四蹄在雪地上亂蹬,似乎是很害怕。

前面有什么東西讓馬兒這么害怕?

朱笑東瞇了瞇眼,只見迷漫的大雪中,竟然有數(shù)十個黑影圍了過來,看樣子,像是很大很大的狗。

這還是因為朱笑東的目力遠比其他人強,其他人并沒看到大雪中的黑影。

多吉也看不到,但多吉的經(jīng)驗卻無人能及,馬兒驚慌的動作讓他警覺起來,嗅了嗅氣味,忽然說道:“大家小心,千萬別走散了,遇到狼群了……”

三個保鏢都是有經(jīng)驗的好手,一見形勢不對,立即跳下馬,一邊觀察一邊從行李袋中取出獵槍。

來的時候,陸林琛的朋友給他們備有五條獵槍,三個保鏢都是退伍兵出身,但這種能見度也讓他們無法可施,只能趕緊圈攏所有人,盡量靠在一起。

多吉看了看前面,又說道:“前面有個巖洞,大家跟緊我,拿槍的兩個在后面,一個跟著我,其他人在中間,牽好各自的馬!”

漫天大雪,什么也看不到,但馬的騷動和不安讓眾人也跟著不安。

如果對手是人的話,雙方在這種環(huán)境下的困難是一樣的,自己看不到,對方也看不到,但狼不同,狼眼要比人眼厲害得多,而且狼還能用氣味辨別人畜的位置。

多吉也只能憑著感覺走,在雪中艱難地走了十多米,感覺方向不對,但眼睛睜得再大,四面都是白茫茫一片,視線穿不透大雪,能見度不足一米,身后的人都看不清,只見著幾個黑影,心里不禁著急起來,他自己也迷失了方向!

狼群在沒有設(shè)定好攻擊方案時,也不敢輕舉妄動,但是它們的氣味已經(jīng)讓馬兒受不了。

朱笑東見多吉站立不前,四下張望尋找方向,知道他可能也迷路了,當即運起目力四下看去。

多吉所說的巖洞,其實并不是真正的洞,而是巖壁下一個凹進去四五米的低洼處,朱笑東透過雪花看到巖壁凹處就在右側(cè)十幾米。

“往這邊!”朱笑東也不遲疑,牽了馬往前頭走去,跟在他身邊的陸運生和王長江想也不想地跟著走。

八個人像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般,前面的往哪兒動,后面的就順著走了,也不管前面是懸崖還是陷坑。

多吉有些著急,本想叫朱笑東不要亂闖,但其他人已經(jīng)跟上了,猶豫了一下,他也只能跟著去了,又走了十幾米,陡然見到黑亮潮濕的巖石壁,再仔細一看,凹洼處兩邊還有用石塊木頭架起來的簡易棚,正是那個臨時??奎c。

多吉心里一松,趕緊叫所有人進去,把馬拴在右側(cè)。

這里就像個有四五十平方的石室,頂上是凹進去的巖石壁,兩邊是圍成的半圓形石墻,入口是一道寬兩米的口子,沒有門,但雪卻飄不到里面。

馬兒挨著伏臥在地,既可以取暖又可以節(jié)約空間,就算這樣,八匹馬也將這里占了大半。

多吉不敢松懈,叫了三個拿槍的保鏢緊守著“門”口。

這時,隱隱可以看到三四米外的風雪中有無數(shù)個黑影晃動,跟著有四五頭狼從風雪中露出頭臉。

朱笑東第一次見到狼,毛發(fā)呈黑色,兩耳豎立,眼光像利刀一般,個頭比他在老家見到過的最大的狗還要大一倍,雖然隔了數(shù)米,但除了樣子像狗外,要比狗大得多,而且毛發(fā)看起來又硬又純,氣勢十足。

接著,漫天飄舞的風雪中又鉆出來十幾頭狼,其中有幾頭更強壯,身體壯得像小牛犢,最中間那頭狼有些特別,腿更粗,一雙眼睛上方各有一撮白色的毛,圓圓的,有銅錢大小。

“白眼狼!”

朱笑東忍不住叫了一聲,說出來后才發(fā)覺這話有些不對勁兒,在老家,這話可是罵人,白眼狼一般是說忘恩負義的人。

多吉很緊張,一邊低聲介紹著:“這頭白眼狼是狼王……”

巫強和包金剛兩人托著獵槍瞄準著,想要先干掉幾頭狼,多吉趕緊阻止道:“千萬別動!”

那白眼狼似乎也感覺到了危險,往后退了一步,隱身在風雪之中。

巫強看失去掉狼王的機會,瞄了瞄多吉,然后問他:“多吉,為什么不讓我們開槍?先干掉幾頭殺雞儆猴不是更好?殺一只少一只,后面就少費力氣?!?/p>

多吉搖搖頭,沉默了一陣才說:“你們沒經(jīng)歷過草原狼的攻擊,狼是群居的,本身強健兇悍,數(shù)量又多,即便是獅虎都不敢跟它們較量,狼又工于心計,其狡猾程度也是其他動物遠遠不及的,而且他們報復心強,你要是動了一只,那就是跟它們宣戰(zhàn),結(jié)了仇,結(jié)果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p>

巫強苦笑道:“現(xiàn)在我們不跟它結(jié)仇,難道它們就會放過我們了?”

多吉沉聲道:“如果我們有機會逃走,或者有救兵,它們就有可能放棄,但如果我們殺了狼,那就真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了?!?/p>

說到救兵,多吉也不禁苦笑起來,把手機掏出來看了看,沒有信號。

聽了多吉的話,巫強和包金剛也不敢輕易開槍了,但跟著又被劉太保的話驚到了。

“糟了,槍里沒有子彈……”

巫強和包金剛趕緊檢查了一下,獵槍里果然沒有子彈。沒有危險槍不上膛,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但他們這會兒都太緊張了,忘了。

巫強馬上返身去行李里取子彈,但翻來翻去都沒找到,趕緊叫了包金剛和劉太保一起在各自的行李里找。

結(jié)果都沒有,多吉怔了怔問:“車尾廂里有個黑色的小箱子,你們沒帶上?”

“那個?。俊蔽讖姶袅舜?,然后懊惱地說,“我以為那是原車主的東西,所以沒有拿,這……這可怎么辦?”

剛剛還說要斃幾頭狼殺雞儆猴,現(xiàn)在卻傻眼了,子彈一顆都沒帶,殺什么狼?沒有子彈的獵槍,還不如條棍子好用。

多吉把自己身上帶的子彈拿出來數(shù)了數(shù),一共只有八顆,那箱子彈可是他買的,可以雙發(fā)的獵槍子彈威力很大,像霰彈似的,一共有三百發(fā),應(yīng)付這次的行程應(yīng)該足夠了,但現(xiàn)在遺落在車上了,往回走的話,也得等到風雪停了,不過他們已經(jīng)走了一天了,再往回實在不劃算。

多吉想了想,把八顆子彈分了,巫強、包金剛、劉太保和他自己,每人兩發(fā),如果狼群攻擊的話,多一雙手多一分威懾力。

不過多吉還是叮囑了一下:“這兩顆子彈,你們千萬要謹慎使用,是我們救命的東西?!?/p>

狼群因為風雪而失去了最佳的攻擊時機,白眼狼王似乎嗅到危險,之后再不輕易露面,石巖屋門前數(shù)米外,十幾頭狼呈扇形蹲著,現(xiàn)在,它們不像以往那樣輕易就能圍捕到獵物了,現(xiàn)在這八個人八匹馬,是狼群的一個機會。

所有的狼都饑腸轆轆,半張著大嘴,一對白得發(fā)亮的尖牙令人恐懼,從嘴里滴落的涎水很快就結(jié)成了冰。

朱笑東從小就怕狗,在巷子里遇到趴著不動且不咬人的家犬都怕得不得了,要遠遠繞開,實在過不去就掉頭走另一條路。

現(xiàn)在面對的是狼,比狗狠辣無數(shù)倍,還是會要人命的野獸,心里怎么會不畏懼?

那白眼狼王隱在風雪中,別人看不到,朱笑東卻看得清楚,發(fā)了一會兒怔,忽然想到“擒賊先擒王”,心里一動,馬上問多吉:“多吉,如果我們先把狼王打死,有沒有作用?”

“那怎么可能?”多吉根本就沒想能打死狼王,“狼王是狼群中最狡猾最兇狠的,它的智力遠遠超出一般的狼,你看剛才它看到有危險就馬上躲到后面去了……”

朱笑東皺了一下眉頭,又問:“多吉,如果,我是說如果,假如真把白眼狼王先打死了,有沒有作用?”

多吉怔了怔,本想搖頭說不可能,但朱笑東似乎很執(zhí)著,不得已說道:“當然有用,你們漢人的古話有‘擒賊先擒王’的說法,狼王一死,狼群群龍無首了,如果把它先打死了,狼群就散了?!?/p>

說話間,多吉瞄著朱笑東若有所思,忽然心里一動,剛才他就一肚子疑問,不過被狼群的事弄得忘記了,現(xiàn)在想起來,他突然覺得朱笑東很特別。

這個地方只有他一個人來過,而且在這種環(huán)境下,只有多吉最有經(jīng)驗,剛剛那大風雪下,連他都迷失了方向,朱笑東是怎么找到這地方的?

雖然只有短短一二十米,但在暴風雪中,能見度那么低,朱笑東除非有熱像成影儀之類的高科技儀器,否則怎么看得到這個巖石洞?

朱笑東身上顯然沒有那樣的東西。多吉沉思著,從見到朱笑東露了一手雕刻功夫時,就覺得朱笑東不一般,再把他找到巖石洞的事聯(lián)想到一起,頓時覺得這個他原本認為無關(guān)緊要的人反而是最莫測高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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